“但督主可曾想过,现今情况敌我皆在暗处;如此大肆张扬其事,岂非主动曝光己方实力,造成敌暗我明的不利态势?”
“但武痴传人互不相识,各自隐秘其能;若不如此,实难召集——与其顾忌这顾忌那,不如摆明车马……只要再聚会上做下文章,应该可以将各人身份保密一段时间。”
“邪帝思虑高绝,未必会针对聚会本身下手……”
卧江子摇扇道:“督主可知这几日,江湖上有一人手持先座佩剑,往来奔走,正是为了召集传人之事?”
“是剑君十二恨吧。”
“非也!”
卧江子一语惊动迟中务:“此人并非剑君,而是唤做王隐!”
“哦……”
迟中务沉吟道:“并非我与剑君,但持有先座佩剑……嗯,必然是叶口月人的奸细了!”
卧江子略带深意地看他一眼:“也许就是吧。”
“他现在何处?不知先生可有消息?”
摸摸背后无玹剑,迟中务略有意动;然而卧江子一声轻笑,竟说出天惊地破之语:“他正与银狐一道,四处搜罗武痴传人,行踪未定。”
“银狐!先生……”
“这名王隐,其实也是武痴之传人;对抗叶口月人,责无旁贷。”
“啊!”
迟中务呆叫一声,然后缓缓开口道:“诈降?”
“然也!”
“那……”
未等两人继续谈下去,竟又有人来访。
“黄菊枝头生晓寒,人生得意酒需乾。风前横笛斜吹雨,醉里簪花倒著冠。云涛梦笔沐流尘,拜会南武林之主。”
“是沐流尘先生,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看沐流尘一身淡装粗衣,金发成髻,气态逍遥悠闲,迟中务自生好感。
忽然心中一动,他便笑道:“若是不睁眼来看,光凭气质分辨,迟某真是分不出卧江子先生与沐流尘先生呢——我来介绍一番,这位乃是天外南海军师卧江子先生;这一位乃是武痴传人沐流尘先生。二位皆是隐世大贤,逍遥写意,文武全才,相信一定会有共同语言。”
一者禀笔,一者握扇;一者金,一者碧;同为逍遥山水人,一见自生相惜意。
“秋山先生方才正提及武痴传人聚会,引得江湖上纷纷攘攘之事……不知云涛梦笔有何见教?”
一看到有一个看起来就很聪明的家伙来了,迟中务自然乐得甩锅——果然如他所料,虽然大体梗概与迟中务所说理由相同,但沐流尘解释起来就更为大义凛然得多合理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