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想要对抗更强的敌人，就必须练成更强的武功——但一个人所能修成的上限，乃是天生注定的；即使能够通过苦练突破一二，但终究不是治本之策……小子，你是不是早就感觉到气海满盈，经脉充实，无论如何都很难再提升修为了？”

“正是如此！弟子的功力与根基虽然随着年龄不断增长，但无论如何……都难以突破一个极限，修成更高的层次。”

“那是因为天命注定，人力难改。”

刑天师讲解道：“一个人的武学成就，在出世的时候便决定了能达到的最高层次……无论是根骨，悟性，天赋，还是体质；都是后天所极难弥补的——你以一介草民之身，本该到先天门槛便止步不前……这也是为何当年三教遴选弟子，不曾选中于你的缘故——后来你虽然得了奇遇，修成道身，强化了自己；但也只能堪堪突破先天之限，进入人仙之境；但也无法迈过关隘，识破道中真理，内外交汇，成就地仙之体。”

“人仙地仙……哦！就是当年所说的那个级别吧？天师你也是地仙层次，岂不是说我一辈子都赶不上你了？”

“嘿……覆天殇那等鬼物何其厉害？若是连本天师都赶不上，还谈什么降妖除魔？吾看过镇教神功，其中有一门金身之法；若是你能修成乾坤无极身，内天地与外宇宙相互勾连，一举一动调运天地元气，自然能突破人仙之别，迈入另一番天地。”

“唉……看来真是要着落在小子身上了——罢了！练就练吧！”

回想起半个月前素还真说自己天命将至，再联系到刑天师的一番作为；迟中务也不敢多心多想，只是埋头苦练，希望能在天命大至之前，多挣一分保命的本钱。

“乾坤柔体……乾坤刚体……要练成两门功夫才能推进到乾坤无极身……”

他苦笑不已：“一忧子祖师惊才绝艳，花了三十年苦功才把两只手练成刚体金身；你要我短短数月便修成无极之躯……虽然有龙气命数与天命加持，那也不能这么赶啊！”

解石封有素还真筹谋，覆天殇有一页书照看；就连柳湘音那边，听回话也是停了婚礼的筹办，至于极体下落，更是只有等候消息……至于傲刀缳莺；她受邪帝操控，成为邪帝明面上的棋子，自然是在消灭邪帝之前，一切营救都只能是一句空话——迟中务所能做的，就只有为侠刀蜀道行安排好一切，让他心无旁骛地闭关精研，然后与邪帝一战。

刑天师折损命数，请动天雷下降却弄巧成拙；如今他气血两亏，运数大跌，不得不暂时回总坛闭关潜修。恨刀英雄又是个闲不住的，嚷嚷着要行侠仗义扬名立万，很快就被素还真给招揽去了。

潜修数日，却有人打破了龙腾山的宁静。

“烈小姐？”

“大事不妙了！迟中务，你快随我来！”

“嗯？”

————

绢刀毫不迁延，已经备好了马匹带着迟中务一路南下。

途中说起事故，迟中务才得知希罗圣教发生了大变。

柳湘音和柳千韵母女被“请”回圣教之后，希罗圣主也不曾为难她们；为柳湘音执行过净体仪轨，化解了她五内俱焚的灾祸之后，便下令筹办圣女与优童的婚礼。

其间柳湘音自然是内心千般不愿的——但人在屋檐下，再看看母亲那患得患失，举棋不定的模样，她也彷徨无计。

所幸殷雷杭特归来后主动提起此事，言说道南君有言，此时不宜大肆举动以免影响到苍生安危——希罗圣主还是十分通情达理，眼见圣女归教已是人在彀中，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听到消息，柳湘音还暗地里欢喜，知道迟中务没有撒手不管她——但这把剑不过只是从她头上升了几分，何时要落下，依然是未知之数！

此时柳无色突然造访希罗圣教，定要见到姐姐——希罗圣教哪里会把他这个昔年圣女的污点当一回事？自然两边谈不拢，就是大打出手。

殷雷杭特唯恐大家伤了和气，便主动挺身约战柳无色；两人在圣教之外大战一场，决定柳无色是否有资格介入柳湘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