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江子微露笑意:“素贤人是有何等的底气,敢于笃定浩荡南北的至邪双雄不能成事呢?”
“无他……唯一人尔。”
“英雄所见,略同也!”
“不敢不敢,劣者不敢以英雄自居。”
“素贤人何必过谦?”
“不知南海卧龙,对当今局势又是何等看法?”
“哈……若以古喻今,则当今之世,恰似一局名战场!”
“不知是哪一次流传千古之战?”
“官渡!”
“官渡么……”
素还真俯首沉吟道:“官渡一战,乃是曹孟德以南御北,打破袁本初之战;这天下的主角便是他们二人……却不知卧龙先生所指,此时此刻间,何人为曹孟德,何人为袁本初?”
“非唯谈人,亦谈其事也……”
卧江子侃侃道:“曹孟德天纵其人,雄才大略,虽经波折,终能再起,心性坚毅,手段高超……此正合邪帝之相也!”
“邪帝吗?那先生所说之袁绍,应该就是吾之好友了。”
“然也!督主此人……”
卧江子虽然先前严肃而谈,现在却也不觉失笑:“色厉胆薄,好谋无断,欲图大事而惜身,若见小利则忘命……此非袁本初之相乎?”
“哈哈……先生真是嘴上不饶人。”
素还真亦轻笑连连,却不知是在笑谁。
稍停,素还真又说道:“官渡之战,最终乃是曹孟德以小御大,举南定北——先生莫非认为南武林终将为叶口月人所破?”
“非也非也……”
卧江子唱起反调:“袁本初之败不在其人本身之缺陷,而在不会从人……世上岂有终能乾纲独断之主耶?若似官渡前后,立天子、合先主、袭许都,抑或高屋建瓴下兖州,以河北之地堂堂而阵,耗尽曹军四州底蕴……种种善谋,皆不听从——此所谓不智而不知,刚愎自用也。”
“那曹孟德,则是善用人言,虚心下士,广结善脉,求贤若渴……咦——先生似有所指。”
“然也……一个组织或一个势力的领导人是否合格,与他本人是不是英雄并没有一定的关系——谁也不可能事必躬亲,就算勤如武侯,亦只勾批杖二十上;能识人,能用人,能从人,能容人,能制人;方是人主之相——以此论之,则邪帝远不如督主也。”
“不错。”
素还真点头道:“邪帝纵任部属,将士离心;虽有叶口月人不畏生死,却也是缘于创生之时所留精神烙印所致;除开极少数人外,绝大部分部下的能力,他都不能使之完全发挥——也无怪叶口月人一遇上坚如铁石的防线,便起不了舍命突破的心思了。”
“叶口月人兵马立国,人口千万,全民皆兵之下,数十万大军举手可得……之所以会被南武林数万人马阻在国门之外,无非底层懈怠其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