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见过督主大人。”
“你是……金江女侠。”
“正是妾身,亡夫身故,正在守礼之时,还请督主见谅。”
“无妨……”
口中说着无妨,迟中务凝神望去;只见那女子一身素装,头簪白花,不施粉黛,柔弱中带些无依,到令他内心有些不安了。
“尊夫殁于叶口月人杀俘之手,实乃我等心痛之事……只是白日间我已经下令将这一批擒获的叶口月人移往他处——夫人若是想亲手报仇,还请稍安勿躁;一旦战机来临,我会带领大家向敌人索回血债的。”
孰料那女子听后更是惶恐,嗫嚅多时,忽然跪了下来:“妾身自知有过,但还请督主看在亡夫面上,饶恕妾身与金江一门上下……”
“夫人这是何故?”
“督主……”
最艰难莫过是抉择,而之后反而简单;女子已开了口子,便不再诸多顾虑。
心念一定,金江女侠和盘托出瞄人伟私下联络叶口月人,纠集失意分子企图兴风作浪的打算。
“之前妾身便劝说过夫君,可惜他不听……现在夫君已亡,金江门也无人愿意跟着封文山一条道走黑——妾身深知同谋之罪难消,但还请督主网开一面,放过犬子,妾身定将铭感大德……”
“嗯……那他现在有何打算?”
“锻耕先生让我们暂且忍耐,等候他的消息——妾身见他言语多有躲闪,心生疑惧,知道他必然所图甚大;所以不敢再有侥幸,第一时间便来报信了。”
“哈哈……演的戏连自己人都骗不过,又怎么能奢望骗别人?”
“督主?!”
“没什么——想来这位锻耕先生,在迟某来到南武林之前,应该还是气节不亏的……也难怪他一举一动十分造作,实在令人不忍直视啊。”
“原来督主早已看破……”
“呃——是在你们联手来逼宫时才察觉异样的。”
人家丈夫死在自己算计之下,迟中务总不好当面承认;改个口风,他又说道:“那夫人此来,只为求相安无事么?”
“妾身有过在先,能得脱罪已是万幸,岂敢再有非分之想?”
“诶……话不可说尽嘛——想来尊夫之所以参与此事,无非也是不甘昔日权柄落于人手……但若你们静心想想——我又岂会不曾启用南武林本地之人呢?”
他举例道:“譬如藏海寂寞园的女主人,过去只是在藏书界小有名气;但本督也是不拘一格,启用她作为掌握文教的关键人物……还有南燕盟,如今不也负责管理四方通衢么?”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