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琉璃菩萨手持金莲，双目注视圣华之内；忽然圣华中金光涌动，竟见一页书脸上的磷菌血纹缓缓消失，恢复了往昔清圣的模样。

“唉……一页书，这是你的决定吗？”

微微摇头数度，更觉天意难违。

“倒转行气虽能助你暂时无恙，却绝了你的生机……”

眼看一页书已经调息休养，飞速弥补这些时日以来对抗变异磷菌所损耗的功力，净琉璃菩萨只得结法印、渡真元，暗助一臂。

“只希望佛剑分说尽快回归了。”

————

气氛阴冷，眼神恶寒；纵然安坐对面，却好似正在极力按捺着冲过来杀人的欲望。

“迟中务。”

“佛剑分说……你从地狱归来了吗？”

“吾非是来自地狱……”

看着一脸阴骞的迟中务，佛剑分说眼前似乎浮现起了一路极速行来所见……那些麻木的百姓，对有坐山庄的恐惧——甚至连坐在路边休息，都会下意识避开那个方向……

再想到一路行来，自山门而起无数的白骨……

“吾非是来自地狱，而是身在无间。迟中务，罪业惟人自召，须知报应不爽。”

“哈哈哈哈……”

似是被刺激到心情，佛剑分说只感身前的空气骤然凝固，庞大无形的压力升至顶空。

“你会死一次，就会死第二次……”

周身邪气溢流，迟中务眼中杀意毕现——更可怖的非是杀意，而是那杀意背后无尽的压抑破坏之心。

“嗯……”

杀气一放，迟中务身前楼台半塌，佛剑分说所坐之椅也化作齑粉，他便索性站了起来。

“杀性难抑。”

正当佛剑分说起意斩业断罪之时，忽然一声轻柔的呼唤，令现场杀气尽消。

“夫君，奴为你备了些果蔬，深夜议事易躁，用些可以清心。”

“夫人，真是多谢你，这么晚了还为我做这做那。”

“夫妻之间还说什么谢字？请这位大师也用一点吧。”

忽然杀意尽消，迟中务眼中再无一丝嗜血渴望，转而蕴起满满的怜惜和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