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棵树?”
“时间之树。”
时间城主指点道:“过去千百年的时间,你还记得你初次踏足时间城时,饮岁向你提起的时间之树生出病枝么?”
“病枝……”
迟中务回想片刻,哦了一声:“记得了……有的枝条生出了病,应该被剪去;但他们却不愿意自己接下来经历的毁灭,所以想办法延续自我。”
“对于一根病枝来说,使用手段苟延残喘,的确是延续了自己的存在——但对于整棵树来说,却是加重了病情。”
“这……”
“以时间树而言,你便是那根病枝所使用的手段——而费尽心思将你从另外的空间世界引来苦境,又使尽手段让你能够在一个个愚蠢和冲动的决定下活到现在的,也是它。”
“它……是一个被定下毁灭命运的时间城?”
“不错。”
时间城主十分欣慰:“看来你所在的世界,对时间也有一定的思考和研究。”
“可是我……”
“时间城虽然是依附于时间而存在,但定位时序的时光之轨却是依靠三光作为动力运行的——当这个世界面临三光尽去的威胁时,也就是时间城最大的危机。”
“三光尽去……邪兵卫?难道那个时间城毁灭的原因,就是邪之子?”
“然也。”
时间城主点头:“但经过一连串的布置,在三十年后的未来却并未发生三光尽掩,时间城也随之毁灭的情况——这一切都是因为在本来的历史上不曾出现的一个人。”
“是我?”
迟中务有些明白了:“我获取了半边邪兵卫,为苦境留下半边天光;后来还将它壮大为一整个,从此开启了世界半黑半百的纪年。”
“没错……在那个时空,无论人世的结局如何,时序的毁灭都本该是注定的事——任何试图改变这一结果的人,都会遭到天命压身,灰飞烟灭的结局。”
时间城主站了起来,来回踱步:“那个时空的人无法逃离时空注定的结果——所以它将目光投向了异界人。”
他转回身看着迟中务:“不但制造了完美的巧合为他的将来步步打算,还伪造出本不该存在于异界人身上的天命,来让他去承接延续时空的作用——最后再以一个提前设计好的时空流亡,让他永远都处在反复承担天命的轮回……”
“反复承担……”
“当你到达命运的拐点,即将往未来进发时,你便会重头再来,回到起点重新完成自己的使命。周而复始,永远没有尽头……”
“这……”
迟中务浑身冷汗直冒——果然是大能布局,自己竟丝毫不能察觉,也丝毫不能抵挡……
忽然心中一动,迟中务不觉豁然开朗:“占据时间长河的人是我所无法应对的——能够和他们为敌的只有另一个占据时间长河的人……我眼前的时间城主——就是你可以让我脱离这个怪圈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