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中,长孙太后在重帘之后,看起来颇有心事,一言不发;元凰太子则很守份的做着名为监国太子的橡皮图章,只听不说——整场会谈下来,还是当初和迟中务暗中斗过力的天锡王北辰胤一手主导的。
不过昔年的事早已随风而去,况且北辰胤无论是如何私心逼迫,在迟中务这边看起来都没有确实证据可言——现在立场变化,以一方之主的气度来看,似乎计较这个,的确有失身份了。
最主要的还是没捏到确切的把柄,贸然开口显得很小气,在长孙面前很丢分啊!
迟中务回想起来,当年那一次出使,给自己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只有在偏殿内,熄灯熄烛之后,长孙皇后凤袍之下白皙丰腴的身段了……
一路糜思不已,又有些旧习发作,开始沉迷的迟中务却不知道已经有人为他备下一份大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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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北辰氏的太傅叫什么来着……”
“回主上,太傅名为玉阶飞。”
“玉阶飞……嗯。”
迟中务点头道:“方才会谈中北辰胤语焉不详,有些地方故意模糊处理——不过都被此人不着痕迹地一一点了出来;看起来似乎是有心王事之人。”
霜一听他说话,便快速回忆起在路上紧急补看的情报:“此人出身平民,是被北辰氏先帝北辰禹相中,任命他教授太子做太傅的。”
“不过看起来,除了太子之外,他和其他亲王的关系并不密切。”
“呃……”
霜犹豫了一下,小声回答道:“实际上是因为十几年前北辰氏的一桩丑闻。”
“丑闻?”
迟中务来了兴致,催促道:“快说快说,我最喜欢听别人的丑闻了!”
“……”
霜流了几滴冷汗,回话道:“玉阶飞尚在民间,便与时常微服出游的北辰氏公主相恋——然而皇族贵女和市井草民又如何令人信服?后来迫于压力,欣赏他的北辰禹将他超格拔擢为太傅,又将北辰公主贬为庶民逐出皇城,这才稍令众议平息。”
“嘿……小舅子没当成,还惹了一身骚气——我要是他,早特么撂挑子不干了。”
“嘻……”
“笑什么啊?”
“主上真性情,世所罕见呢。”
“真性情个屁……人在江湖,永远是身不由己的;能嘴上痛快两句就不错了。”
“主上教诲得是——先前北辰氏的人来鸿胪寺,交付了一批物事。”
“收下就是,何必多此一句。”
“婢子说给主上听嘛……他们所用的礼盒礼箱,可是当年何氏商会的珍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