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你活着才好。”
“我……”
琴女张张嘴,却答不出话来。
“不用怀疑自己——有很多人在长年累月的犹豫和迁延之后终于酿成自己咽不下的苦酒……而其中绝大部分人也随之试图强迫自己转成当机立断的风格。”
迟中务笑道:“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呢?贸然改变作风,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掌握不了分寸,最后做得过火——抱歉一句,琴绝弦你做得……过火了。”
“我……”
心中隐约的思想被迟中务点破,琴绝弦不觉哑然——她虽然不算绝顶聪明,但至少也是中上的水准;稍一思考便不得不点头……
“迟公子果然眼光独到,琴绝弦佩服。”
“你和长龄兄的关系,我自然不能不管——你如今筋脉俱去武功已散,留在相思海又能如何呢?”
“我可以……”
“可以什么?”
迟中务慢慢低下头,在琴绝弦耳边说道:“你现在无力保护自己,若是发生什么,岂不成憾事?”
“这……”
琴女应声道:“烟雨楼台与外人素无来往,与武林中人也无恩仇……我留居此地,怎会有事?”
“哈……此地有仙禽,玄音,还有美人……远的不提——若是骨萧将你失去武功之事散播到江湖上,你认为那些唯利是图、贪财好丨色的武林中人会不会一闯相思海?”
“还有……”
“然后为了安全,你不得不接受情杀的护卫?那你今日所做又有何意义?”
“唉……我不懂江湖上的纷争……”
“无妨——我送你去拂水楼养复身体,以拂水楼的手段,接续筋脉不过小事……另一方面情杀醒来也寻不见你,自会离去他处——岂不两全?”
“……”
琴女默然无语,长居仙境的绝善之人终于在迟中务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丝的不怀好意。
然则感觉终究只是感觉,迟中务分说得详细明白,又是贺长龄的故旧——之前的所作所为也的的确确是有意为她谋划与贺长龄重逢之事的……
最关键是她现在筋脉尽废,武功已散;就连一口生机都是全赖迟中务用手紧紧贴着自己的背心传递真气来维持的……在这种情况下,不相信他,又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就托付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