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明白这个不情之请实在有些难以出口，但事涉吾至交好友终生心病，不得不勉力一试。”

“好友的心病？嘿……”

“南君明鉴——在下一说出好友的名讳，只怕阁下便能明了一切。”

“说吧……”

“他名为……羽人非獍！”

“羽人非獍？”

迟中务点点头：“不认识。”

“啊……是吾疏忽了——也许南君并不认识这个新名字，但相信南君对他过去的名字一定会有印象……他之前，叫做羽人枭獍！”

“羽人枭獍？”

迟中务一怔，聚在胸口的不爽才慢慢散去：“你是说……霏霏的儿子？”

“……然也。”

慕少艾决定忽略掉从迟中务话里听出的一些隐私内容，认真讲道：“在下明白南君一向对于……‘部下’……的家人，都是抱有极大善意的——就诸如金少爷，他们金小开一般；羽人非獍也如他们一般，渴望着自幼失去的母爱——这种天伦团聚的快乐，难道南君不想让娆女霏霏也感受到吗？”

“你说他改名叫羽人非獍了？”

“啊……是吾疏忽。”

第二次自嘲疏忽，慕少艾说道：“在南君心中，也许他此刻应该还在罪恶坑中，沦为最凶残暴戾的歹徒——但阁下所未知的是，早在十数年前，他便学艺有成，独自杀出罪恶坑，脱离了那处。”

“这个我知道……”

迟中务答道：“我还知道他离开罪恶坑之后，曾经来拜见过他的母亲。”

“哦？”

“这也是我难以答复你的原因。”

迟中务又坐了下来：“无论我同意与否，事情能不能圆满都不是你我所能界定的——也许羽人……这个非獍没告诉过你他上一次拜见母亲的结果吧？”

“哈……”

慕少艾露出苦笑：“他这个人有事永远是藏在心里，谁也挖不出来。”

“那么……你知道他的命数吗？”

“命数之说，无迹可寻。”

慕少艾眉头一沉，随即朗声道：“更何况有心为善者，岂不能改去那恶命？若不能以行改命，则天道何以酬人？”

“那你就是知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