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局危,江湖路险;身为正道中人,不思厘定大势,反而沉湎细枝末节……教母也认为这样无妨吗?”
“道都令却有因私废公之嫌,但法都令一向急公好义,事无不行,儒门对此事亦难持立场。”
“单只儒门一脉,自然难以插手——但若是另有他人牵头反对,不知教母又会有何想法?”
“他人?”
楚君仪略一停顿,便知龙宿话中之意;无奈笑笑,教母点头道:“武林多事之秋,实不宜再多生枝节;正道实力未必如想象中那般强悍,贸然内斗,确实不该。”
“教母对大局掌握有度,吾便无其他多余的话可说了。”
“只是……”
楚君仪眉头微沉:“当真要如此?”
“迟中务嘛……”
龙宿沉吟道:“此人虽无坚定的正义之心,却终归是个有底线的人;而且只要你不与他为敌,他也会不吝释放善意。”
他收回神情,严肃地说道:“以他之交游和立场,公法庭莫非还当真能制裁他?”
“虽不知庭主修为如何,但直觉告诉吾……不可能做到。”
“既然不可能做到,又何苦为此举?”
龙宿道:“只要出得起合适的价码,又有足够的理由;此人便能出手相助——公法庭要追回五大神器,何不着落他手?一来可见人心,二来亦可借此化解纠纷。”
“诱之以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激之以义;龙首所言殊为教化之正理。”
“那吾便告辞了,留步。”
“请……”
送走疏楼龙宿,楚君仪不由苦笑出声——堂堂一代先天南冥道真被人家软硬兼施不得不弃了祖坛狼狈逃窜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你这边都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别人就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浑然不知自己的举动早就被人一一摸清,提前做好预备对策了。
“唉……恐怕南冥玄观今后多灾多难了。”
惹到迟中务这种阴狠角色而不自知,还在做着一举翻身的清秋大梦;楚君仪对南冥道真那是极不看好啊!
然而等她回房,想要再观察一下那个苦命女子倾君怜的病情是否有所好转时……
“人不见了?”
儒都令脸色一沉:“她伤疲未愈心力交瘁,而且又能到何处去呢?唉!想必是已经醒过来,眼见报仇无望,便神伤离开了吧……吩咐人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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