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灭天来略略一想，勉强认可：“只是大道八万四千法门，均可成佛；未必便要如此，方是正道。”

“不然不然！”

池中物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不知魔者可知这两个成佛法门呢？”

一边低声嘀咕，他一边取纸笔来，当着袭灭天来的面，重重写下了八个大字……

“恶人正机”

“他力本愿”

“恶人正机……他力本愿。”

袭灭天来智慧何等高明，仅只轻读一遍，便不觉在那永远庄严的宝相上，也起了波澜：“魔君如此做法……不妨直言不讳吧——你究竟是波旬、梵魔还是哪一天魔王化身？”

“咳……魔者言重了——在下不过是忧心众生慧根深埋，福缘浅薄，佛性暗晦，指点差池；所以才特意开放如斯成佛法门，以利众生也。”

“呵呵！”

袭灭天来冷笑一声：“若是外人得知魔君提出这八个字……恐怕不到明日，整个四境佛宗便要齐心合力打上门来；不知魔君又是如何敢拿出它？”

“当然不能由我们出面！”

池中物道：“这种思想非常先进，所以理所当然应该出现在苦境最先进的国度里。”

“哦？”

魔者不禁愕然一瞬间，复又失笑道：“听闻你二人已约定不再敌对，不是么？”

“这个……”

没来由一阵怒火和怨气冲上心头，池中物脸色一沉，摆摆手道：“盟约就是拿来撕毁的，承诺就是拿来违反的……”

眼中光芒一闪，袭灭天来便知是池中物体内魔种随着天魔池一战开始催生异变魔气，因此导致潜移默化，令他性情开始变化——作为出力者的他也无意多言，只是点头道：“既然魔君早有安排，那吾便等候消息即可。”

“放心吧……我当初在三教大肆入迁南武林的时候埋下许多棋子——这些棋子认约不认人，虽然我已经不是南武林的主人，但只要给出约定的暗号，他们一样会听从号令的。”

“当初？”

袭灭天来这回真有点吃惊了：“三教授命者也会对三教如此行径？”

“三教……我池中物何必要屈居人下呢？”

“呵……这倒也是！”

袭灭天来走后，池中物又调息半晌，这才将情绪平复下来。

他回到自己的处所，暗暗思索着。

“今天情绪有些失控，难道是练功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