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过大德鲁伊并不会教你一件事。”布兰点点头，随后说道“萨温和科罗姆·科鲁亚赫并不仅仅是没有形象，还没有独立的意识。它们更像是由某种世界的自然现象或法则规律所具现而形成的神灵——听上去有点像是诺尔德的族群华纳神族，但是要更加的‘没有形象’。虽然有眷族，却没有系谱。”

“我以前听蒂塔尼亚女王说过有关‘混沌巨兽’和‘神族’的事情，不过并不是太清楚。”小龙想起了以前与蒂塔尼亚女王交流过的知识“不知道萨温和科罗姆·科鲁亚赫这样的存在，和‘混沌巨兽’的关系又是什么样的呢？”

“如果是这样的理论的话，那么他们应该算是‘混沌巨兽’的子嗣。”布兰笑着说“但是，比起龙来说，他们反而更为偏向‘秩序’——事实上，没有一个人甚至没有一只动物，是因为萨温和科罗姆·科鲁亚赫真正‘以自己的意志’所杀死的。哪怕是被召唤出的化身，也只是‘遵从誓约’而进行杀戮。而萨温最常见的化身——无头骑士和无头车夫（其实这两个化身是同一个，只是换个座骑），也只是用泼洒血液的方式宣告死亡的来临，而不会去‘杀死’谁——除非有不自量力的人去挑战他，当然如果严格地来说，‘挑战时杀死对手’也不算是萨温自己的意志。”

“唔，原来是这样……”小龙用爪子刮了刮下巴，鼻孔中冒出了一些小火苗。

“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罗德。”布兰认真地说“正因为科罗姆·科鲁亚赫是这样的存在，你才能放心地融合化身的核心。如果那个化身核心属于像是我父亲那样的神族，那么融合的人就会变成那位神灵的仆人，受其操控。”

“这样就让人放心很多了。”小龙说“现在我好奇的是，为什么你说我相当适合使用那个核心？斯卡哈也曾经这样说，我原本以为这是因为我是一条龙，但是你之前的话中好像说，仅仅是龙是不够的？”

“没错，你是龙只是有利条件之一，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一点，当然是不够。”布兰说“但是你所作的各种行动，却是与科罗姆·科鲁亚赫的神职相当的贴近。我想你应该也听说过一种情况：原本是人类或者其他较为低等的存在因为功绩而受人敬仰，被当作神灵崇拜，后来真正地升格为神。”

“……确实，我见过几个。”小龙用爪子挠了挠后脑勺，他想起了赫拉克勒斯、丹塔利欧以及阿尔戈号。在所罗门的大书库里也有一些相关的记载“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应该本身与神灵就有关系？”

的确，仔细想想的话，赫拉克勒斯是宙斯的儿子，阿尔戈号的力量源自宁芙女神，丹塔利欧倒是不明显，不过说不定也有一定关系。

“没错，但是你是龙。比起神和凡人的子嗣来说，你在这方面的优势并不比他们小。”布兰笑着说“科罗姆·科鲁亚赫的神格包括死亡、丰收和太阳。而你所做的功绩有很多方面都贴合了这个神职。或许你没注意过，其实已经有许多来自爱琳的人们将你当作科罗姆·科鲁亚赫和化身来崇拜了。”

“呃，这好像还真有，不过以前我没在意。”小龙露出龙式的复杂表情“那么‘太阳’这个神职又是怎么说？”

“太阳和丰收往往分不开，而且你身上的两个来自太阳神的祝福也是一大助力。即使它们对你的强化微乎其微，却可以让你更好地接受相似的神力。”布兰笑着说“正是因为知道你并不是有意地将自己贴合神灵——其实我一直在让大地精灵关注着你，得知你并没有有意地为自己塑造‘神’的形象。然而你却在无意之间变得如此适合承载科罗姆的力量。所以我才会感慨命运的神奇…… ”

“确实是，就连我自己也觉得奇特。”小龙的眼珠骨碌碌地转了好几下“好吧，那么说，在我融合了那枚核心之后，我也会成为一个‘神’？”

“正是这样。”布兰说“当然，融合那个核心只是第一步。鉴于科罗姆·科鲁亚赫的特殊性，你甚至可以轻易地获得它的神格后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小龙虽然对此感到好奇，却并没有露出其他表情。

“是的，取而代之。”布兰一脸兴奋地说“到时候你就会继承科罗姆·科鲁亚赫的神位，而科罗姆·科鲁亚赫也不会再存在，而代替它神职的将是你，人们将会敬拜你，向你祈祷并称颂你的名字：龙神罗德·莫库里乌斯！”

“听上去很有趣。”虽然布兰的话语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但是小龙并没有露出笑容，而是露出了龙式的怀疑表情“那么，告诉我……如果说斯卡哈只是觉得好玩所以愿意给我这个核心，那么你又是为什么要不遗余力地教授我，让我去那样做呢？成为那样的存在，又有些什么样的限制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 小龙与布兰的想法

“不必露出那样怀疑的眼神，我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阿尔比昂。”

虽然小龙用疑惑的目光盯着布兰，然而布兰却用坦荡的诚挚目光与小龙对视“虽然你是龙，但是你想必也已经对阿尔比昂生出了故土之情，对吧？既然如此，那么成为阿尔比昂的守护神，也是没问题的吧？”

“唔……”小龙思考了一会，说道“事实上，我觉得如果要守护阿尔比昂的话，并不需要靠一个守护神。如果说守护阿尔比昂的话，亚瑟王和他的骑士们比我更为适合……”

“不，不，你没弄清楚我的意思。”布兰露出了严肃的神色“虽然亚瑟王是妖精与人类的混血儿，也是一位贤明的国王，能够给阿尔比昂带来一段长久的好日子，而他未来也将会成为彼世的永恒之王。但是如果说要真正守护阿尔比昂，仅仅靠亚瑟王却是不够……”

话语稍微停顿，布兰用严肃的语气缓慢地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神界远离’这件事。我想以你的智慧应该知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句谚语的意思，对吗?”

“呃，没错……”小龙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他已经隐隐猜到布兰王接下来要说什么。

“看来你也猜到了，成为神灵的路不只是你可以走，其他人也可以走。”布兰说“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阿尔比昂，像是科罗姆·科鲁亚赫这样的神灵也不只有一位。而且有些存在要比你处在更加有利的地方。我想以你的智慧已经猜到我说的是什么……说不定你已经见到了。如果敌人是这样的自封新神，光靠亚瑟王和骑士以及不列颠的人民，恐怕也是抵挡不住的。”

“……不得不说，你的顾虑完全是正确的。”小龙带着复杂的表情缓缓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