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人知道他的弱点，有人可以利用他，他极力克制自己并没有什么用，一旦有不可阻挡的外力介入，浩克就会原形毕露。

那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浩克摆布。

洗澡的过程中心情越想越糟，本来以为自己跟岛田先生学习了如何控制情绪的方法，他很快就能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但刚刚过去的那件事重新让他感受到了恐惧。

过正常人的生活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他的身体住着一头野兽，大多时候它很安静，但总有时候它会爆发。一旦爆发，局面就变得不可收拾，他会被市民当成怪物，会被军队抓捕，还会陷入深深的自责。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妄想成为一个正常人，自从他变成绿巨人的那刻起，他就不再是正常人，永远都不会是。

裹好浴衣，班纳推门出来却见娜塔莎换好浴衣在床边坐着，这么晚了。

人多房间不够，稀里糊涂就跟娜塔莎住一个房间，他内心其实是拒绝的。如果之前没有发生那件事还好，现在，他无法面对娜塔莎，他给不了她幸福，只能拖累她。

“我没想到你在等。”班纳说。

“我想和你一起洗来着，但好像不是时候。”

娜塔莎在撩汉方面的实力没得说，她当间谍的时候没少讨好那些军官，什么类型都有，她都能征服。

“热水被我用完了。”

班纳此刻的脑子很乱，说他喜欢对方吧，是有一些喜欢，但他现在不能有那方面的想法，因为他刚才重新审视了自己，发现自己根本配不上她。

没人愿意跟一个定时炸弹在一起生活，即使有，他也不能自私的占有，这会牺牲掉对方的幸福。

“我真应该和你一块洗的。”

“我们错过了。”班纳礼貌地笑笑。

“真的吗？”娜塔莎收起了笑容。

“全世界刚刚见过浩克，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浩克，你知道我非走不可。”

“那你就假设我得留下吗？我做的这个……梦，那种在当时似乎很平常，但当你醒来……”

班纳问：“你梦到了什么？”

“我不是复仇者，只不过是他们制造的一个杀手。”

班纳摇摇头，“我觉得你对自己太苛刻了。”

娜塔莎忽然走上前去，脸贴得很近，感受得到彼此的气息。

“你在干什么？”班纳心慌意乱。

“我在跟着感觉走，跟着你走，如果计划就是远走高飞的话……你想走多远都行。”

“你疯了吗？”班纳转身走开。

“我希望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