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天赋已经能够进行修行的生命相比,没有办法修行的平凡生命所占的比例是大多数。
当然,这并不代表少数生命需要遵从多数,作为一个在修行之后,单独一个个体就能抵得上数十数百数千、乃至于无数个平凡生命的修行家,他们完全可以高高在上,将这些平凡的物种统治,一如神明对他们所做的一样。
实施上,不管是在任何一个世界里,不管是在任何一个神国里,都是履行着这样的体系。
神祇至高无上,修行家圈养管理着信徒,信徒们则温顺的躺在圈里,衷心且虔诚的向神祇献上祈愿。
这本是一个看起来相当优秀的体系,没有任何人受伤,也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神祇得到了祈愿,渴望力量的修行家得到了资源,信徒们则得到了“安全”。
然而,这并不代表全部。
如果所有的修行家都是这样思考的话,那大概……就不会有圣器这种存在诞生了。
在那个时候,即使是几乎全部有油水可榨的世界都笼罩神权的光环之下,但总有那么一小部分人,他们比起来自于神祇大人的“庇护”,反而更想通过自己的双手来改变命运。
这一类人,为神祇所不喜,被神国所排斥,被众多坚信“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神祇的恩惠”这一教条的信徒们厌恶的称之为“不懂感恩的蠢货”。
这在那个神权当立的年代,是大势所趋。
直到数万年前,“怪物”的诞生,就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直接撕碎了绝大部分神祇道貌岸然的遮羞布。
面对仿佛无法战胜的怪物,他们逃走了。
丢下了盼望被自己所救赎的信徒们,几乎毫不犹豫的逃走了。
然后,那些没有勇气直面怪物的神祇不约而同的找到了下一块还没有被怪物盯上、还有油水可榨的新韭菜田,重复做起了他们曾经所做过的事情,试图借此提升自己,得到“安全”。
而在他们离开后被留在原地和怪物相处的,仅仅只有他们曾经的信徒,以及……那一小部分被他们所厌恶的“不懂感恩的蠢货”。
圣器……是在那之后诞生的。
是在那无数世界迎来末日与毁灭的结局中、在无数“不懂感恩的蠢货”最后的执念中诞生的。
圣器的诞生,和信奉神祇的信徒无关。
就仿佛从出生后开始就一直存在于生命身上的一种物质一样,每一个人类所能诞生的祈愿之力是有极限的,而信奉神祇的信徒,早已被神祇榨干。
圣器的诞生,仅仅只来自于一小撮蠢蛋的执念。
虽然每个世界里这样的蠢货很少,但是,如果一个世界不够,那就再加十个。
如果还不够……那就再加一百个、一千个,乃至于一万个!
当这么多个世界的蠢蛋们都聚集在一起时,一群来自于蠢蛋最后的“狂欢”……开始了。
圣枪和圣盾,这两柄不为神器,却在过往屡次碾压神器与神祇的圣器,是无数世界中那些不甘于顺从神祇的“庇护”、不甘于成为被圈养在温室里的“牲畜”们,在迎来末日时所发出的最后一道呐喊。
或是出于天赋的限制,或是出于资源的匮乏,他们在神祇的压迫下没能得到真正的成长,只能徒劳无力的看着降临的怪物爬向自己,看着自己走向一生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