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围狼藉不堪的废墟，她伸手擦掉了脸上脏兮兮、显得黑不溜秋的污渍，眼里的愤怒没有丝毫减去，而是被隐藏起来。

这可以说是她成为英灵以来最狼狈的一次了，直接被从欧皇干成了非洲人。

“还有那个耍火的杂种，都怪他说了挑衅的话本王才会……可恶啊啊啊，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而此时此刻，被娘闪闪咬牙切齿扣屎盆的某人，正保持着一脸孤傲、冷寂的表情，望着被捆在椅子上、幽幽醒来的言峰绮礼，深沉一笑：“哼，这次的新人，素质不错嘛……喂，你特娘的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你他奶奶的想真正地活着吗？”

第149章 相爱相杀才是好姐妹

“罗明先生，真是感谢您，保护了我和女儿们的安危。”

温和的嗓音，宛如轻柔的抚摸，远坂葵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有些拘谨的道谢着。

这里是少数没有被灾难波及的街道，或者说波及的程度不深，往日冷清的地方如今却是人声鼎沸。

不得不说人类真的是一种很顽强的生物，灾难并没有消磨他们继续生活下去的意志，罗明认为整个冬木市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陷入死寂，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也许，这也是一种无可奈何吧。

跨过灾难后，该干什么还是得干什么，世界并不会为你停滞或者改变，不去适应，就得被淘汰。

看着窗外除了多出一股悲伤气氛以外、与以往没什么不同的城市，他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因为恢复伤势的时间无事可做，所以他带着远坂葵等人出来逛街，打算缓解下连日征战以来有些紧绷疲累的神经。

“不用谢了。”罗明看着眼前美丽的女人，摇了摇头：“我所做的事只要是个三观正常的人都会去做。”

虽然他小小的开了个玩笑，然而葵却是笑不出来。

说实话，罗明的身份让她有些纠结，又有些害怕。自己的丈夫也在参加圣杯战争，毫无疑问与对方是敌对者，自己现在这样算不算被对方绑架……

“不用想那么多，我对圣杯没兴趣。或者说我的愿望不是圣杯可以实现的。”仿佛是看出了远坂葵脸上的微妙，罗明提醒了句。

“真的？你不会为难时臣？”远坂葵似是惊喜的问道。

“啊，当然不会”罗明随口回应。

有沙条爱歌这个大变数存在，他连远坂时臣现今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去为难他干什么？

“对了。你记得雁……算了。”

说起时臣，罗明本想讨论下间桐雁夜的事，但估摸着会冷场的他立马掐灭了这个念头，换了个话题。

“葵夫人，你对小樱的事时怎么看的？”

“……小樱？她……怎么了？”

远坂葵神色滞了滞，似是有些回避这个话题。

樱——这是一年以来远坂家绝口不提的禁~忌词汇。无法抑制的离别之痛此刻冲击着葵的内心。

罗明无视对方的情绪变化，接着说道：“没什么，就是被过继给间桐家后遭受了一年名为虐待的教育，被刻印虫啃噬身体、改造魔术回路，被淫虫吸取精气，成为间桐脏砚的取乐的道具，被疼痛折磨到声嘶力竭、再到呆滞、最后到麻木，变成人偶……”

“不要说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说了。”远坂葵脸色痛苦：“樱已经是间桐家的孩子，这是时臣的决定，时臣说过能够继承间桐的魔道是樱的幸福，我……我只能……只能……”

远坂葵颤抖着，话语卡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是吗……”

罗明脸色平淡，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之所以问这些，只是想看看这位母亲的态度而已。

就结果而言，他很失望，不过也仅仅是失望罢了。

“你很爱远坂时臣吗？即使他将自己的女儿推向火坑？”

“……是的。我很爱他，作为魔术师的妻子，我早就有了无法获得常人幸福的觉悟。对于小樱……抱歉，有些事我必须做出选择。”

罗明一语不发的听对话说完，没有怒意，也没有鄙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认为自己没资格去评论远坂葵什么，也不想去评论，这是从根本上价值观的冲突。

爱？

他不擅长的领域，他不怎么懂爱。

看似与很多女性保持着暧昧关系，冰儿、莉莉娅娜、清秋院惠那，甚至是发生了超友谊关系的冴子。

但是，罗明真的爱她们吗？

如果硬要给个答案，他觉得是——不知道。

不能自己定义出爱的形态，他又哪来的判断标准？

罗明只知道，如果这些女孩离开他了，他会很伤心，如果这就是爱的话，那就是这样了。

说到底，他还是太年轻。

不过，虽然复杂的东西不怎么懂，但有个道理罗明却很清楚。

失去的东西，不一定都能回来。

他将视线投向了正互动的两只萝莉，心里如此感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