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如果一个人获得了永恒的生命，他应该感到幸福吗？”
“我……”恍惚间，有股悲伤的氛围降临，也有可能只是错觉，但小伊觉得，这是个不能随随便便就回答的问题：“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是啊……”露露似是叹息，结束了这一话题，说起了其他的：“你对洪荒的概念了解多少？”
“洪荒？”小伊歪了歪头：“洪荒之力？”
“嗯？那是什么？”
“某游泳健将的制胜秘诀。”小伊满脸严肃。
“哦……”露露感到不明觉厉，不过她很快就没去在意，而是说起了正事：“其实，在洪荒的概念里，中原的外边是寒荒，而寒荒以北就是所谓的‘鬼方之地’，也有一种说法是鬼方位于世界的边缘，天涯海角之处。”
“……海南三亚？”
地理还算过得去的小伊愣愣发问。说实话，她有些被莫名其妙展开的神话故事震慑住了。
“不，我说的不是那个天涯海角，而是字面意义上，世界的终点……”
“哦、哦……”这回轮到小伊不明觉厉的点头：“那个，说这些干什么？”
闻言，露露眼里闪过纠结，过了几秒后才说：“我们……被以概念的形式束缚在那片原本不属于我们的地方了，硬要说的话，那是一位神的神国。”
“欸？可是你现在……”
“我知道。”露露摇了摇头：“你知道这几天是什么日子吗？”
“嗯……”小伊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听说是谷雨节来着？”
“没错，是祭祀圣王禹的日子，而且正好是大祭之年。”露露.点点头：“我们涂山氏可以说是圣王禹的眷属一族了，正是借着这种大祭之年，才能凭借信仰的联系让一部分族人从鬼方，也可以说是地下幽冥的幽都里出来……而且，还是看成功率的。硬要理解的话，你可以把我们看为神的仆役，就像神兽之类的生物。”
涂山氏本就是大禹的从属，是他那九尾狐的妻子——涂山氏，熊、狐，恰恰又是自然和野性的化身，它们是森林之子。
闻言，小伊摸着下巴，面色郑重的嘀咕了句“原来如此”，然后一脸骄.傲的开口：“抱歉，完全听不懂！”
“……”露露嘴角抽了抽，无奈道：“你就当是我从一位神的神国里逃出来了，然后想要摆脱被再次束缚的困境。”
“神？哪位神？”
“后土。”
“哦！我知道、这个我知道！”小伊兴奋的说：“是那位化身六道轮回的十二祖巫之一后土祖巫、现今的后土娘娘对不对？而且露露你刚才说洪荒，听说后土也是洪荒那个时期的人物，就是鸿沟、盘古存在的那个时期，她超厉害的。”
“那个……”露露一脸困惑的说道：“神话不是这么看的，盘古开天辟地要到魏晋才出现，而鸿钧要到明清才出现。所谓十二祖巫……好像是小说里杜撰的吧？”
“咦？！假的吗？”
“也不能说是假的，比如你说的后土化身六道轮回虽不是真的，但有考究在内。大地与死亡关系密切，很多地神同时也是冥神，毕竟万物终结都将归为尘土。”露露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后土大人确实有冥神的特性，也正是因为这一原因，她掌控了一方死亡的神国，我们皆是被束缚在里面的奴隶，近乎永恒的存在下去。”
人和神的差距，人和神兽的差距，也许其中之一在于对待“永恒”的态度吧。
小伊没有察觉到对方话里的情绪，而是问出了自己在意的问题。
“那个，你说你们是圣王禹的眷属，为什么会被束缚在……后土的神国里？”
“因为……”
……
回想起来，那就是最初的相识了。
自那场谈话之后，得知了罗明还没回来的露露就留在了学校里，跟某位妹控一起等待着魔王的归来，这一等就是两个多月。
她跟小伊之间很自然的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并且以为这样快乐的生活会再持续一段时间。
直到……她接收到了族人的通知。
第231章 罗濠的野望
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当走的近了，视野开始变化，优美逶迤的山岭，蜿蜒盘旋，犹如一条正在酣睡的巨龍。俯瞰足下，白云弥漫，环观群峰，云雾缭绕，一个个山顶探出云雾处，似朵朵芙蓉出水。
一位少年行走在曲折蜿蜒的山道上，周围树林里的空气特别新鲜，让他觉得幽雅宁静，仿佛置身于无声世界。他身子忽慢忽快，动静结合，看似杂乱无章的步伐却宛如缩地一般将长远的距离跨越。
群山的山巅和翠绿，再加上山顶附近的云雾，看上去如同位处遥远的彼方一样。
这里是庐山地质公园的某处，少年——陆鹰化在山道上腾挪了十几分钟才看到了一个供人歇脚的亭子。
不过亭子已经被人占据了。
身上所穿的是有着华美格调的精致汉服，仿佛能让人联想到仙女。
对方也确实有着媲美天仙的、足以倾国倾城的美貌，那是不属于世间的绝世容颜，窈窕的身段婀.娜多姿，搭配周围的风景，远远看去就像画中仙子活过来了一般。
陆鹰化疾步走到亭子外，停了下来。
“鹰儿，查探到消息了吗？”
佳人语气里含着一丝期待的问道。
“智勇双全的圣教主之名将与天地同寿，永劫不灭。您的武威无限，睿智和慈悲照遍天下。弟子陆鹰化，祝师父千秋万载。”
陆鹰化像是朝拜神灵似的俯身说道。
很明显，即使当了残暴的女魔王这么多年的弟子，他依旧没能掌握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的技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