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姿态，声音也带着萝莉一般的清脆感。

“是么，不过从你表情上好像看不太出来啊。”

罗明抬头望去，已经浮在空中的雅典娜，精致如瓷器的脸庞上是严峻的表情，冷冽的笑意，眼睛里似乎有着神力的火焰在涌动，彰显着她如海洋一般的女王威仪。

“愚言，须知此乃迎接战士的礼仪，是妾身认可你勇武的证据。”雅典娜笑了笑，“弑神者，你可做好被夜之女王讨伐的准备了？”

“哦？我确实做好被你夜袭的准备了。”罗明淡淡的回了句。

顿时，空气凝结了。

第322章 成为我的翅膀吧

雅典娜作为一个从神话里走出来的古代女神，然而，她却戴着编织帽，穿着薄薄的毛衣和迷你短裙，白嫩的美.腿上甚至裹着黑色、又像是深紫色的丝.袜，完全一副现代国中生的打扮。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她来到现代社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并且稍微接受了些五花八门的知识。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罗明说出“夜袭”这类字眼时，雅典娜直接秒懂了。

她秒懂了。

女神似乎想起了刚遇到罗明时的一些荒唐事，连双眸中摇曳的神力烈焰都猛烈了几分，似是带着瞳孔燃烧一般，那娇.小的身体内究竟蕴含着怎样的力量，用肉眼亦可察觉，哪怕稍微爆发出来，就能立刻将这座临近火山的那不勒斯城从大地上彻底抹消。

“你好像很生气？”

罗明挥了挥手，咒力一震顿时让因为女神的愤怒而被凝结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压抑起来的气氛立刻被消融，仿佛只要他不允许，这现场就严肃不起来。

“看你的打扮，应该对现代文明有些了解了吧？难道不懂得别人跟你开玩笑的时候较不得真吗？”

“戏言休要再提。弑神者，你屡次尝试激怒妾身的目的为何？想要因此而在战场上得利？”雅典娜的眸子变得冰冷，“作为人类、作为卑劣的弑神之辈来说，使一些伎俩倒是可以理解，不过，你是不是太小看妾身了？”

不不不，我只是对自己很有信心而已啊！

“我可没想那么多，这一切可都是你自己的臆想。”罗明眼里出现了一股属于自己的傲气，“对待战斗，我可从来没有耍过什么小聪明。”

“那你为何废话这么多？简直是在浪费妾身迎回‘蛇’的时间。”雅典娜毫不留情的毒舌。

“……我发现你一点都不可爱。”

“愚言。弑神者，战场可没有给你说闲话的时间，这场赌上最古老的‘蛇’相互厮杀的对决，已经耽搁太久了。”

雅典娜眼帘低垂，目光如刀，压抑的神力在凝固的黑夜里似乎掀起了阵阵涟漪，不断吹起罗明的刘海，露出他闪烁着冰蓝色彩的双瞳，仿若黑夜里璀璨的灯火，夺人眼球。

“慢着！”罗明举起手，轻喝一声，打断了女神即将显露的神权。

“你烦不……咦？”

雅典娜刚想怒斥对手，随即就发现罗明举起的那只手里出现的某样事物，让她将话语咽回了肚子。

盖因为——那是戈尔贡之石。

“弑神者，你这是何意。”

雅典娜目光灼灼的望着罗明手里那块印章大小的石头，呼吸似乎急.促了几分，眼里的渴求之意皎如日星。

她是神，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将是。

她有许多的名字，在赫梯，她是阿里纳的女太阳神，在爱情海上，她也是克里特之蛇和迈锡尼的盾牌女神，埃及人称呼她为奈特，她也曾在西亚活动，人们以不同的名字称呼她，崇拜她。

也许在长达数千年的历史里，人类宗教在不断的碰撞中不停的发生着改变，她的神名在变，但她的生命却是永恒，亦如她所有的同族一般，光辉永远不会黯淡。

就像她与“蛇”之间的牵绊一样。

人类为众神编制出神话，众神为神话注入自己的力量，在造出他们的世界时，也形成了被人类称为神格的东西，它和神话一样，受到人类影响。

所谓戈尔贡之石，便是她遗失的过去，亦是她的神格。

“妾身所求乃戈尔贡之石，过去刻划于妾身之盾，寄身于此遥念的古老之蛇，引导不顺从之女王的旅途，将暗黑、大地与天航的睿智再次授予不再顺从的妾……”

“停停停！”罗明立马握着石头摆了摆，雅典娜的目光亦随着左右晃动，“我说……你怎么又中二起来了？”

他似乎感到很无奈。你说你中二病就中二病吧，偏偏念的句子还不行，要是来个“谁是谁的罪，谁是谁的救赎，最后的末日把世界定格成永夜，是否，不再有天明。”——这种句子多文艺，多有氛围，也能体现你身为女神的逼格。

调侃的话这回并没有引起女神的愤怒，她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自身所追求的神具，询问出声，“弑神者，你拿出‘蛇’的目的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打个赌。”

罗明将戈尔贡之石轻微抛弃，随即又落在掌间，他稍微重复着动作，像是想要吊足雅典娜的胃口一般。

那跳跃的神具似乎因为女神神力的刺激，上面如蛇般的头发雕刻开始蠕动的更厉害了，一时倒是让罗明有种嫌弃的想丢掉它的冲动。

“打赌？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女神狐疑的看着罗明，眼里充满了不信任，甚至慢慢地开始防备，“神与弑神者乃绝对的宿敌，妾身与你更是堵上最古老之‘蛇’即将厮杀的敌手，胜败将决出生死，何来打赌一说？”

“这个世界不存在‘绝对’这个词。”罗明摇了摇头。

“所以不存在‘绝对不存在’这个词，不对吗？”雅典娜冷笑一声。

“……”

这家伙有点难搞啊，接受的现代知识是不是有点多了？都开始和他玩起悖论般的文字游戏了。

罗明心里产生了惊奇，不过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只是将手里戈尔贡之石抛的老高，幽幽开口道：“为了避免你说我诓你，我先说赌约内容。”

“妾身准了。”

“……我感觉你有点嚣张啊……算了。”罗明叹息道，“戈尔贡之石可以马上还给你，我赌的是你恢复三位一体的神格后，依然会在与我的战斗中败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