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鹤见的问题的讨论就到此为止,像是讨论出了一个答案,又像是没有讨论出一个答案,但是我和雪之下都知道,名为对鹤见的问题的讨论,实际上这是给雪之下问题的解答。表面上我应该给了雪之下一个不错的答案,但是实际上,这个答案所隐藏着的风险,又或者是其他我有所怀疑的或者雪之下有所怀疑的东西,我们都没有提起。
不过,这番讨论的客观事实是,我和雪之下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不少。虽然我相信回到侍奉部当中雪之下对我的脸色依然会冷若冰霜,但是,心理上总能有一种“也许我更加理解她了的感觉”。
“其他人都回帐篷了吧?部长不回去的话结衣姐可是会担心的哦!”关系变好了之后就可以打趣了,我一向是这么认为的。
“我觉得你的姐姐会更加担心你才对,你刚才走以后由比滨的情绪看上去一直很低落,大概是自责在我拒绝你的提议的时候她为什么没有帮助你吧?”雪之下的唇间露出了一个微弱的弧度,有些怀念地说道。
“无法遇到真正理解自己的人,其实是很正常的,但是,如果能有那种不在意周围的人的目光,主动去接近孤独者的家伙,那也是很了不起的啊!”
这也是我最佩服结衣姐的一点,虽然她也许会为了让自己适应集体而察言观色,但是,当她遇到自己真的想去做的事情的时候,她的勇气,绝对不会比任何人差。
“是啊,很了不起呢!”雪之下也显然明白我指的人是谁,点头赞同道。
“当然,相比起某些自诩为理智,却没有具体的行动的人,的确要更加了不起呢!”
喂,这样就不对了吧?我提到的是结衣姐,你可没有必要拿着结衣姐的名号来讽刺我吧?
不过你既然这么做了,那也就别怪我的反击了。
“当然,和某些明明看到与自己有着同样的经历而产生同情,进而想要帮助,却因为自身的傲慢和矫情,选择对此含糊其辞,甚至进一步去阻止想要帮助那人的其他人的家伙比,也不是一个档次的,不是吗?”
雪之下的表情好像是被什么人从胸口刺穿了一样——nice,终于扳回一局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色的建议,那个关于雪之下和叶山之间可能存在的往事的怀疑。
也许,到了这个程度的话,她知道我了解到了她的什么,我也知道她知道这一点,所以,这个时候,向雪之下就这件事情发问,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呐,部长,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说吧。”
“雪之下部长,和叶山前辈之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周围的空气顿时变得冰冷了起来,虽然夜晚的林间本来就特别凉爽,但是这种冰冷,和那种凉爽完全是两个概念。
这是一种整体的气氛都变得僵硬和冷漠的冰冷。
雪之下缓缓地转过了头,看向了我,那种冷漠的视线就好像试图把我杀死一样:“由比滨,你想知道什么呢?”
“不,我也就是随便问问,如果部长实在不想回答的话。”我意识到了自己还是太莽撞了,就算是现在的了解了更多的雪之下的当下,雪之下雪乃也依然是雪之下雪乃,她不是那种可以让我随便问出这些问题的女生。
“你想知道的,与你所能猜到的,也许事实并不遥远。”然而,接下来,冰冷的雪之下口中,吐出了一句听上去并不是这么冰冷的话。
这是意味着我还有机会吗?
“如果考虑到我所猜到的事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