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被蒙蔽的人,依然是不自由的,无论他是多么自诩为理性,无论他对自己的形势看得多么通透。
也许,这个教室中,对这些事情考虑的最少的那个人,才是现在最自由的一个人吧?这当然不是说结衣姐意识到了她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但是,她至少知道,自己对气氛的适应,自己对人际关系的调整,这只是一种非本愿的姿态——从这点上来说,她反而意识到了自己的被蒙蔽,她只是不觉得自己有能力打破这种蒙蔽罢了,但是,比起自以为看穿了一切的有些人来说,她还是好太多了。
这就是侍奉部的实际生态,两个自以为看透了一切却连最开始的理性都没有达到的人,和一个知道自己被蒙蔽却只是被动地接受着这种状态的人。
当然,这个社会中的绝大多数人,大抵也逃不出这两种形态。
不过,也有那种不知道自己被蒙蔽,还对现在的状况甘之如饴的人,这是我在后来才知道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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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雪之下合上文库本,轻轻地宣告着:“今天没有事情的话,那社团活动就到此为止了。”
随后,也不管有没有人有异议——当然一般是没有异议的,她开始收拾起了今天的茶具。这个时候,姐姐也会跳着去帮她的忙,雪之下会在最初困扰地皱了皱眉头之后,表示接受。然后,两个女生就会叽叽喳喳地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一般是结衣姐说一些“小雪今天可以一起去逛街吗?”之类的话,然后,雪之下皱了皱眉头,表示“今天可能也有些困难了”,然后姐姐就开始和雪之下进行拉锯战。当然,战斗有胜有负,一般是雪之下胜利,但是每当结衣姐胜利的时候,雪之下就注定要苦不堪言地被她拉到各种各样的商场去战斗一个下午。
至于我和比企谷,有的时候会站在那里漫无目的地看着她们的聊天——老实说,一开始看着两个美少女谈论这些事情还是一件很养眼的事情,但是,当这种情况重复的多了,也就没有在此之后了。
所以,更多的时候,至少我会选择离开——这当然也和我要赶去打工有关系,没有打工的比企谷可以顶着一双死鱼眼在社团活动结束后还赖在这个教室里不走,我却做不到。
只不过,让人感到遗憾的是,自从和我进入一些有些微妙的避免联系的状态之后,我已经很少有机会在卡拉Oku前辈“偶遇”了,甚至,这种情况都引起了井上大妈的关注。
“由比滨,话说这几个星期以来,雪菜都没有过来找你聊天呢!”
“这不是挺好的么?井上前辈不是一直不喜欢我被小木曽前辈霸占从而影响工作的情况吗?”
“虽然这么说了,但是这种情况总觉得很异常,我也得关心一下不是吗?”
“前辈没有时间来唱卡拉OK了么,多大点事,井上前辈是不知道小木曽前辈是考生的信息啊?”
“但是雪菜其他时候都有好好地来唱歌的,感觉就像是刻意避开了由比滨的时间的样子。”
“井上前辈啊,有这时间去怀疑这种偶然的情况,还不如琢磨着什么时候把自己的位置升到值班经理的位置上比较靠谱,作为正式员工还一直得和我这个打零工的一起工作,您就不觉得憋屈吗?”
“喂,由比滨,既然你知道你是打工的,而我是正式员工,既然你还知道我是你前辈,你还敢说出这种无理的话?”
“那是因为我看出了前辈您今天的心情不错——一般当您八卦心重的时候心情都是不错的。”
“说实话,和也,虽然也的确是我多心了,但是你是不是和其他女生出问题了,然后惹雪菜生气了,雪菜那个孩子不像是出轨的孩子,但是由比滨你就不一定了,你看上去很像是——”
“——不要因为红发就进行歧视!”对于一把年纪了还偶尔八卦心理过于旺盛的这种老女人,还是打断她的这种妄想会比较好。
然而,事情的进展总是不会按照我所愿意的方向来。
“和也,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打工啊——”
恩,不是说这个卡拉OK是总武高的学生一般都不会涉足的地方吗?小木曽前辈经常来就算了,我在这里遇到过结衣姐,遇到过被结衣姐拉来的雪之下,啊,一色同学,再加上你,你们四个凑一周打麻将怎么样?
在这里,我赌雪之下第一,结衣姐第二——当然最强的估计是雪之下的姐姐,可喜可贺,她已经不是高中生了,她要面临的是成人世界的挂壁,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