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被认为“能力低下”的比企谷看上去倒是显得十分开心,毕竟,对于那个家伙来说,在一群积极性低下的人群当中挥霍生命,才是作为执行委员的最有意义的事情。
——虽然我觉得从雪之下偶尔朝我们两个扫过来的眼光来看,这个所谓的“杂务记录”,里面的玄机还是很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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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配完任务自然就是散会,当然,雪之下、一色和相模被留了下来,要和城廻会长和平冢老师商量一下情况。从平冢老师和城廻会长皱着的眉头来看,她们也似乎并不满意这种三头的执行委员长责任制,估计在接下来的商谈当中,她们也会试图劝说三人协商出一个比较好的结果以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我对此表示悲观。北原的这个策略不是让相模彻底地代替雪之下和一色,而是一个名义上的“协调”作用,正如相模可以把这个“协调”作用扩大化,如果雪之下或者一色想要加强自己的“执行”作用,然后让这个执行委员长变得名副其实的话,也是不难的。比如,在刚刚一色退让的情况下,雪之下就完全掌握了执行委员会的运作,相模在这时也发不了什么力了。有了这么一个机会,无论是雪之下还是一色,都不会轻易放弃,更不用说本身就因为这个特殊方案而存在的相模南了。
在我离开的时候,一色似乎微微向我示意了一下,大概是想让我随便找一个什么理由留下来听一下委员会的工作安排——也方便和她讨论。
但是犹豫了一下之后,我还是没有留下来。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如果再有人留下来的话,那么必定会让平冢老师和城廻会长的态度更加微妙,另一方面,也是我多少想让一色意识到,如果现在主动让出一步的话,也许结果反而会更加好。
我和比企谷一起走出教室,然后走向侍奉部的教室——嗯,至少我是这么走的,然而比企谷和我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今天没有社团活动吗?”
“部长在里面开会呢!虽然教室平时应该是开着的,但是部长不在社团活动还有什么意义呢?”比企谷摊了摊手,说道,“或者说正是应该趁着部长不在的机会好好偷懒才是正道啊!归宅部才是真理,不是吗?”
可怜的比企谷,刚刚的那番执行委员会议不是他所适应的局面,虽然表情十分镇定,但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告诉着我,他现在的身体渴求着懒散的空气。
“侍奉部一共四个人,其中三个人是执行委员了,这也实在是有些巧合了。”
——然后,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呃,这个,比企谷,你放学以后过来开会的时候,有没有和姐姐说过这方面的事情?”
“呃,你姐姐的话,她应该是知道我是执行委员的,所以应该没有问题吧?”
“但是,她知道雪之下是执行委员吗?”
“她们两个平时有发邮件交流,但是在学校的话,好像有些不一定。”
“当然,我也没有把我是执行委员的这件事情告诉姐姐。”
“呃,由比滨,所以你的意思是——”
“——但愿我想多了,如果姐姐看到了教室里都没人的话,她应该会率先回去的。”
“恩,由比滨,你比我更加了解你的姐姐,你自己想一想,这种事情,有可能吗?”比企谷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悲哀的表情。
我看明白他的表情的意思了,这是一个有意成为优秀的归宅部成员的同志,在发现自己最后还是功亏一篑时候的表情。
“呃,应该不大可能。”我有些头疼地扶住了脑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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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和比企谷所预计的那样,当我们急急忙忙地赶到侍奉部的教室的时候,姐姐正端端正正地在那里等候着。
——虽然看上去是端端正正的坐着,但是看着她的表情,就可以感受到所谓的“端端正正地坐着”背后,有多么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