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有理由相信,现在的冬马和纱,是以自己的真实的感情在和我对话。
“由比滨同学,你,”冬马和纱很有特色地顿了顿,抖了抖自己的眉毛,问道,“对我有意见吗?”
“当然没意见,只不过,我觉得以你的水平,应该让事情进展得更快而已,你不觉得吗?以冬马前辈的天才钢琴家的身份。”
“我不是什么天才。”
“你现在的表现的无力并不是以你不是天才这种让人觉得啼笑皆非的理由就可以摆脱的。否则,”我看了一眼冬马身后的不安地抱着双手的北原,说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觉得北原前辈是那种资质特别差的人呢?”
“呃,这方面的确是我还不够有才能,我也不够努力,问题都在我这边,所以由比滨同学,就到此为止了吧,我也知道我现在需要更好的表现——”抓住了我给他刻意留下的破绽,北原春希很着急地说道。
他这是在打圆场,用牺牲自己的方式把这番争论终结,当然,如果现在和我争论的对象是结衣姐那样的足够会看人的脸色的人物的话,话题的确就终结了。然而,冬马和纱是一个虽然会看人脸色,但是却特别没有协调性——尤其是在自己在意的事情上格外地没有协调性的人。
所以,她又一次打断了北原春希的试图熄灭这一番火苗的话。
“好吧,我承认,我有问题。”她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同意,之前我对北原的训练有些轻视了,这样你就满意了吧?”
即使站直身子,冬马和纱也只能抬头看着我,不过,她的傲气十足的模样倒是给了我一种我们两人身高调位的错觉。
不过,从她的眼神的暗示里,我也可以大致明白她的意思:到此为止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再刺激她了,她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当然,不过,冬马前辈,我想你也明白我的意思,承认自己的不足是不够的,如果可以的话,我需要看到您的改变——当然,我想刚刚北原前辈已经表达了他的态度了吧?”
“那我的要求很简单,由比滨同学,你可以出去了。”
——简直是一句让我觉得刚才我对她的眼神的理解完全是错误的逐客令。因为现在的冬马和纱的语气是如此冷酷,让我觉得如果我真的就此离开这个教室的话她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是吧?”我露出一个微笑,说道。
“哼!”
她转过身去,抓起了放在钢琴上的曲谱,塞进了自己的书包。
“北原,走人!”
冬马和纱简单地这么说道。
“呃,冬马?”显然,那一头还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这不是很明显的吗?如果由比滨这个家伙执意要待在这里,我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不是吗?他既然不能走,那就只能我走了。”
“呃,所以说,那么社团活动——”
“——所以让你跟着我一起走啊,我们去我家里练习。”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