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那小木曽先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她缓缓地踱步离开其他人,笑着拒绝了新的想与自己合影的同学们的提议,开始往人流不多的方向走去。
最后,她在体育馆的门口停下。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因为这里,是一切的起始。
纽扣的用途,她告诉北原的,既对,也不对。
她当然是为了不让其他人过多地讨要而提前把纽扣拆了下来,但是更多的,还是因为她有想要交给的人。
呐,如果你在这里的话,我把纽扣给你,你会收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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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已经来了,姐姐离开后,我才突然意识到,从寒冬到春天,其实比自己想象的要意外的快。前几天,自己还在房间里望着发冻的窗外看着漫天的白雪飘落,但是现在,已经是一个很舒服的可以让家人一起去远足的日子了。
姐姐说的没错,这样的天气,只是躲在教室里睡觉,这着实有些浪费了,我这么想着,随即站起身来,抖了抖有些僵硬的身体,信步走出教室。
只有当学校里洋溢着毕业的充分感情的时候,我才能够意识到,不同于自己以往的呆板的对校园景色的判断,事实上,学校的许多景物,比自己想象的都更加容易诱发出人的感情。
我还记得体育馆外的那棵枯树,当时是枯树,但是当春天来的时候,我却发现了树枝上发出的几丝新芽——生命力的顽强,由此可见一斑。站在那棵树下,名为杉浦小春的女生,在自己的第二次努力尝试之后,失败得体无完肤。
一辈子,都不要忘记自己惹哭过的女孩子的模样。这是泪流满面的她所留下来的话。
体育馆旁边是足球场,第一次和一色彩羽对话时,短发的,充满活力但又不失狡黠的女孩子,围着我问各种各样的问题,然后,在我还对情况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她第一次说出了拒绝我的话:虽然我对你的确很感兴趣但是你要因此以为我对你有意思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只是把你当做一般的同学看待所以很对不起!
在那之后,她不知道多少次用类似的方式“拒绝过我”,如果可以的话,我其实希望她可以一直拒绝下去,这样我们就不会有之后的所有难过的场景了。
足球场正对着的是社团的办公大楼,学生会的会议室里,我接受了城廻会长的任务,随后,重新回想起了园田海未,一直跟在小春身后的女孩子,一直仰慕着小春,为自己仰慕的前辈而努力的女孩子。
如果你还在考虑伪装你的女友的对象的话——我想,我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对象吧?究竟那个时候的她,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番话的呢?如果当时的我能够拒绝她的话,我想,之后的悲剧也就不会上演了。
不同于其他社团活动的教室,侍奉部的教室是和教学用的教室联在一起的,如果一定要给一个原因的话,应该是平冢老师觉得把侍奉部教室连得更加靠近学生教室一些会更有利于侍奉部承接委托——但是考虑到这个教室的位置实在太偏僻,社团的名声也实在没怎么打出去过,这个想法看上去很不切实际。
但是,由比滨和也的这一年校园生活的绝大多数回忆,都是在这间教室里形成的。虽然最后的结果早就和最初预想的差距甚远,但是,当最后决定的时刻到来的时候,想起教室里的争吵和努力,竟然还会有一丝怀念。
竟然会有一丝有些青春的影子?属于青春的社团的共同回忆和共同奋斗?
我自嘲地笑了笑。
真正回忆起来,竟然还会有一些舍不得?
当然也会有青涩的感情,当雪之下雪乃的想法转变,由比滨结衣的感情变质的时候,那种感觉并不是很美好。
回忆到最后,总有一种糟糕的轻小说主人公的自我定位了呢!
当然这应该不是最后,一切,从体育馆开始,到体育馆结束。
重新看到体育馆的临时舞台的时候,总有一种恍若来世的感觉——那次盛大的文化祭,已经过去四个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