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王右然脸上露出了些许恍然。
这不是那群被他从密室中救出来的女子吗?
之前一副麻木的模样,但现在看上去,却状若疯狂,见什么砸什么,仿佛在宣泄着之前所遭遇到的一切不公。
越麻木,就越疯狂。
但也并非所有都如此,有些保持着冷静,站在一旁,对所有发生的事情视若无睹,也有的似乎天生胆子小,缩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
这群似乎被欺凌得遍体鳞伤的女性,用不同方式,宣泄着曾经和过往,积压在内心深处那无法排除怨恨,但这并非一朝一日能成功的东西。
可惜,那不是王右然应该考虑的,他现在应该想的是,该怎么办才能阻止这群人,继续发疯下去。
但说句老实话,王右然并没有特别的把握。
毕竟阻止一个神经病发疯,本身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这种困难,从本质上就体现在,如何让她们清醒的意识到,现在的他们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些人,而是重新获得自由的她们。
这种观念的转变,自然会让部分愤恨消散,之后加以引导就好。
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她们自然的转换观念。
王右然站在门口,开始思考起这个必须思考的问题,但他没有料到,或者说他从没有过这种经历,所以并无法感同身受的跟一群深陷黑暗中的人同步思维。
所以他就无法理解,对于深陷黑暗的人,身边出现的第一缕光,到底有着怎样沉重的分量。
对于心智成熟的人,这种光或许无法占据全部心灵。
但最低也有百分之八十左右,但对于一些心智不成熟的人,这第一缕光,就占据了近乎全部的分量。
这些女性当中,王右然看不见多少成熟思考的人。
或许有吧,但是在无限混乱和抽查中,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密室内,那种身心俱疲的折磨,能保持理智的有几个,至少王右然当初的第一眼印象,这群女性几乎全都隐约在疯狂的边缘徘徊,就差一步而已。
所以当王右然出现在门口,齐刷刷上百到视线就立马落在他身上。
砸东西的停下了动作,一边哭一边抽泣的也小声止住了自己的懦弱,剩下发散思想的,也一个个停止了想象,一个个仿佛大脑停机了一样,一个个露出了有些呆呆傻傻的小欧让。
眼见着一群女性,就要一拥而上。
生怕她们将自己当成敌人,集体上来撕他的王右然,赶紧喊停道:“等等,等等,我觉得吧,大家有事可以好好商量,千万不要动手动脚,坐下来好好谈谈就好,你们觉得呢?”
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
但王右然发现,自己的话,这群女孩莫名能听进去,而且执行能力很高。
于是,本来一片狼藉的客厅,被重新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