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黛尔感觉到了决意。

和刚才不同了。

踩着水中的坚冰，幽兰黛尔跃出水面，金色长发披在腰际，她面色凝重，盯着波涛汹涌的水面，防备可能突然来袭的攻势。

出乎意料的，他居然从另一边缓缓爬上了冰面，刚才的气势消失，赵白拍着月下初拥的肩膀，将垃圾仿犹大一脚踹开，面色凝重地说：“太阳出来了，我摩托车后备箱里有遮光布，你把它盖上，记住，在一切完成之前，千万不要探出头来。”

“啧。”

幽兰黛尔没有阻止这一切。

和她的正义不同，赵白也有他自己的正义，既然告诉不告诉她真相都无法改变，那就不要告诉，让月下初拥过完快乐而短暂的一生。

“这似乎是理念之争。”

赵白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取出武器，也在防备着幽兰黛尔。

幽兰黛尔取回了长枪。

“你真的很强大，将主教大人的三流剧本甩开之后，我竟然有些欣赏你，但天真也要有个限度，没有美好无缺的童话，越美好的东西凋零得越快。”

赵白摇了摇头：“很好的说教，但没有用。”

“我知道真相很残酷，知道实验体的寿命短暂，也知道这是朝生暮死的辉煌……”

他顿了顿，似乎在准备充足的理由：

“但是，我乐意。”

----------------------------------------

【我乐意】

这是个十分强大的理由，完全发自本心，不讲道理，任何人都没有权力反驳。

他乐意让月下初拥有个盛大的落幕，这是他和布洛妮娅商量出的结果，包含他们二人的愿望，区区幽兰黛尔，凭什么强迫他接受？

拳套与骑士长枪在空中激烈碰撞，冰面裂开，涌上的水又凝固成新的坚冰。

“你真的要……”

赵白摇头，打断了幽兰黛尔的话：“你大可不必，我已经早就已经超过了，单纯说教可以改变想法的年龄，但你才十六岁，说不定讲着讲着，你的想法就会被改变。”

幽兰黛尔沉默了。

虽然才十六岁，她的心早已如钢铁般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