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弟子……”姜明一时间无法回答，他若是能回答了，百年来也不会困在此间不得出，要么成魔头，要么成仙去。

“我再问你，为你所爱而不顾一切是否值得？”祝诚知道姜明回答不出，再次开口问道。

“值得。”这一回姜明倒是回答的干脆。

“既然值得，你何必纠结？”祝诚再问。

“他们，他们是我的师兄弟，有的抱过我，有的喂过我，有的教导过我，有的崇拜我，而我却杀了他们。”姜明指着一座座墓碑，表情也变得痛苦狰狞。

“不，他们仅仅此世是你师兄弟，来世你们是陌路人，毫不相干。”祝诚言道。

“不，这不对！”姜明摇头，嘶吼道：“纵然他们有来世，可我还活着，我活在这一世。”

“活在这一世？如果你活着，那么副枯骨是谁的？”祝诚指着依靠在墙角的一具白骨，那白骨穿着蜀山弟子的衣服。

“我，那是我的尸体。”姜明怔怔言道。

“人死如灯灭，恩怨两尽消。过去的姜明不过是他们轮回长河中的一个过客，擦肩而过后你与他们之间再无瓜葛，也不会有因果，因为姜明已死，不活当下。”

祝诚这话的意思是站在宏观角度去看问题，灵魂有生生世世，这一生经历过什么不会带到下一世去，人死了往事恩恩怨怨也即随之消散，姜明当年是杀了一干师兄弟，但是他也死了，为此还在锁妖塔饱受心魔之苦百年，足以洗刷他的罪孽。

“姜明已死，哈哈哈……姜明已死！”祝诚的话宛若醍醐灌顶，随着姜明爽朗的笑声响起，头顶那一片愁云惨淡的天空也变得晴空万里。

姜明得道了。

“爹。”这时从门外飘来一位少女，她冲着姜明喊爹。

系统从天下第一开始

第394章 解救灵儿

“爹。”这时从门外飘来一位少女，她冲着姜明喊爹。

她叫婉儿，是当年女苑跟姜明所生的孩子，只可惜当年女苑元气大伤，不足以生产，导致孩子胎死腹中。

婉儿从有意识开始，就是这一副半人半鬼模样。索性有女苑的传承记忆，婉儿才知道如何修炼，才能在锁妖塔独自一人生活百年。

“婉儿，来，到爹跟前来。”姜明向着婉儿招招手，婉儿则一脸害羞地走过去。

一百年了，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父亲。

“婉儿，这些年爹疯疯癫癫，让你受苦了。”姜明和蔼地抚摸着婉儿的头，婉儿十分享受地闭上了双眼。

“咣”一道光照进锁妖塔，那是来自九天的接引仙光，穿过锁妖塔层层禁制直接照在了姜明身上。

“婉儿，爹要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姜明对婉儿说道。

“爹。”婉儿没有请求姜明留下，只是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她会永远记住这个拥抱的。

“多谢祖师点化，”姜明洒然一笑道：“郁结憾恨一念泯，恩怨情仇皆如尘。”而后顺着接引仙光飞升了，对这人间似乎毫无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