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噜噜??”

有些无语地看了一眼整个头都泡在水下的Lancer，阿特拉姆拿起旁边的小酒杯轻呡了一口，他只是用热水冲洗了一下身体，怕伤口溃烂的他并没有尝试泡温泉。

虽说自己的伤势应该连酒都不能喝才对，但是这一点清酒应该不算什么吧？

米奈歇尔此时已经没有功夫去管阿特拉姆什么的了，作为从者，米奈歇尔是不需要呼吸的——尽管这样会加剧魔力的消耗，但是这样真的很舒服。

“我说，Lancer??”

喝着酒的阿特拉姆似乎有些闷闷不乐，想要和Lancer谈谈心去。阿特拉姆是将浴场包下来，他并不在乎这几个钱。

“什??咳咳咳。”

从者的确不需要呼吸，但是在水中开口还是会被呛到。等米奈歇尔狼狈地浮上水面时，米奈歇尔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

“呼——”米奈歇尔长舒了一口气，假装没看到阿特拉姆的表情：“神官（Maser），你有什么事想对我说吗？作为善神，我会好好聆听的。”

“Lancer，你又是为什么想参加这场战争呢？”阿特拉姆深呼吸几下平复自己的心情：“你并没有什么欠缺的东西吧？你有实力，又不怕什么病痛，这简直就是完美的存在。而我，只不过是一个残疾人罢了，获得圣杯的目的也无非是为了复原右臂而已。”

“的确是这样没错。”

“所以说啊，你也一定有不满吧？为什么会是像我这样一个无能的人做你的Master！如果你能与一名出色的Master搭档的话，一定会更加轻松的获得胜利。”

原来如此，自卑了吗……

米奈歇尔挠了挠脸，对自己的疏忽感到一丝愧疚。阿特拉姆是一个十分自傲的人，但是他从小的生存环境就注定了他不可能是一个坚强的人，当被人无视时，阿特拉姆会十分生气，甚至干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

而最近发生的一切对于阿特拉姆来说无异于将他坚强的外壳剥下，自卑就开始显现出来。

“你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吧，明明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因为我的无能而无法使用??”

“正是因为这样你才是人啊。”米奈歇尔游到阿特拉姆岸边——他实在是不愿意起身，但是不善水性的他游泳的姿势实在是称不上美观。

“所谓的人，就是因为比其他生物更有缺陷，有着弱点，比任何生物都要自卑才可以被称为人。但是自古以来嗜杀号称【完美生命】的神的，也便只有人。”

“嗯？”

阿特拉姆抬起头，看着只围了一条浴巾的Lancer，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自卑，才会令他们向着完美不断前进，不断完善着自己的弱点，自卑的人会变得自信，懦弱的人会变得勇敢，冲动的人也会学会冷静。”

稍微用魔力将自己身上的水分蒸干，米白色的铠甲重新将Lancer包裹：“所以正因为如此，和你这个有缺陷的人签订契约，真的是让我感到非常愉快。”

尴尬着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Lancer的阿特拉姆简直恨不得现在自己马上消失。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毫无征兆的恶寒突然传遍了阿特拉姆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