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燕策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左右环顾，最终定格在了神情不善的扶苏小同学上，想问又担心让扶苏不高兴，只好憋回去忍着。

好吧。

这个真是错觉。

“……”

扶苏嘴角扬起微不可查的弧度。

伪装的冰山在少年看不到的角度悄然融化。

……

……

傍晚，浮云收敛。

在被扶苏冷眼相对了一整个下午之后，燕策带着一身的伤与那“人间生死两茫茫，卧槽哪里话凄凉”的懵逼表情被轰出了学舍。

燕策回到了秦王宫，准备和秦王报个道，顺便请她指点下如何向一只冰山猫道歉并获得原谅。

刚踏进门，秦王政与廷尉小姐的商论戛然而止，廷尉小姐点头微笑向公子策殿下表达善意，极具人情地向秦王行礼告退，心底默默祝愿王与公子策的夜生活安好，以及扶苏殿下一人夜生活安好。

空气回归了静谧。

打量片刻，嬴政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男孩子带着一身蹭伤，割伤回来，“一整个下午的成果？”

“恩。”燕策点点头道，“她让一个内侍把我轰走了，没打算让我进门，最后我翻墙负荆请罪去了，好像成果不大。”

“哦？扶苏倒是出乎寡人意料。”

多年母女生活，即便是相处时间再少，起码秦王也是对王储投入精力关注少女性格发展，若当真是无可挽救的绝死之境，她也并非固执到一定不会废掉储君。

但今年的变化大到让她有些吃惊，当然这是往她期待的方向，以王的角度来看，同样是颇感欣慰。

“明日还是寡人去调解下吧，扶苏总不敢连寡人的话都不肯听。”

嬴政平静地下达最终指令，收起随和的微笑，回归冷静与理性，正色道：“楚国贵族，你可认识？”

“不认识。”燕策摇了摇头，“以前的事我并不记得。”

在场两人彼此的信任可以跨越国籍桎梏，王不在意少年的过去是否黑暗，似乎随便问问罢了。而少年也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鬼知道那位少云令出差都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腌臜事，搞得背后像是被大卸八块似的。

她端起酒樽，道：“王翦将军即将归秦，燕国刺客主导的韩庭叛乱竟扰乱秦军灭国大业，现在寡人不该再小看燕国刺客，是吧，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