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这是齐王要等的少年。
“策儿,论起辈分,你还是我的侄子呢,可还记得幼年时,我还抱过你呢。”齐王走上前去,胡扯道。
据国殇的高级作战记录,历代少云令都没有出差到齐国的痕迹,记得个鬼,上来就拉亲戚,不是借钱,就是苟命。
燕策微笑没有变化,从容不迫道:“齐王叔叔,这自然记得的。”
一并赶来的国殇向燕策行了一礼,去安排齐国臣子的贵宾级住宿,看板娘鸿则是被缚豕伏亥千秋锁(捆猪扣)拴在马尾巴上,一路跟着马屁股跑回了国都,善良的国殇刺客姬在体罚完毕后便原谅了鸿在外交上的失礼,然后将其搬回岗位,继续工作。
一旁,齐王见状舒了口气,见燕策挺好说话,提起的心便放回到了腹中,如长辈般亲昵拉扯着少年的手臂。
“来,你我叔侄游逛一番才好。”
令事小姐微微皱眉,从她的视线能清楚看到他手指不经意的颤动,抬手准备行礼刚要说什么,燕策立马钳住她的手腕,冲她摇了摇头。
燕策继续微笑道:“齐王叔叔想去哪游逛呢?”
“黄金台。”齐王说道。
“好。”
黄金台,青玉案,死骨千金……只是少了如燕昭王那般惊才艳艳的豪杰,一路上令事小姐作为保镖,也作为随行女官陪同,齐王此时只顾着拉家常,没有履行受降仪式的念头,而燕策则是也闭口不谈的受降一事,表现出完全健康的模样,左臂自然地或抬起,或行礼。
“听闻策儿近来去北境闹得挺大?”
“没有的事,总有人喜欢编排些我的假消息,我也很苦恼。”
“策儿啊,若想有所作为,你得好好活着。”
“……我知道。”
直到游逛到了幕间,晚云渐收,初春的天晚得很快,少年像对待长辈般将齐王送到了贵宾间,这才准备慢步走回国殇的根据地。
“疼就别忍着了。”
令事小姐并肩和少年走着,瞥见他脸上那幅强撑着的神情。
“不疼。”
燕策右手扶着她肩膀,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左臂自然垂下,一动不动。
令事小姐啧了一声,看向燕策:“真的?”
“假的,肩膀借我一下,那孙贼只拉扯我左臂,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燕策把头抵在女人肩膀,大口大口呼着气,呼吸明显粗重许多。
令事小姐擦去胸上的水渍,顺手把头发撩到另一侧:“注意点儿,涎水都滴到我身上了。既然如此,为何还阻止我,还真不像是肆意妄为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