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他为何他准备要联盟的齐国已经投降了……

而且是齐王亲自麻溜小跑到燕国给姓燕的那玩意儿递交的投降国书，北边是秦驻燕国边境的守卫军，西边也是，东边也是，南边……倒没有守卫军，因为南边是长江。

理所当然的齐国补给已经断了，秦国作为敌国也不可能给人道主义援助，项燕新设立的傀儡楚王是个有想法有追求的青年，见项燕不在便“励精图治”，然后发现治不了，毅然决然的收拾铺盖连夜自首，现在都快到咸阳监狱拜见昌平君和老楚王，楚王之兄弟熊先生。

因此，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狠话已经实现了前一半，楚可能就剩下这么三户了。

没钱没粮还没有统帅镇守的要塞，在断粮的第三天就有士兵选择出逃，直到项燕回归要塞，出逃人员也没有回来，可也总有人心怀希望的等待着。

项燕神色木然，坐在帐篷外，凝视着，浊黄的月色变作冷白，太阳升起。

“统帅……我们投吧。”

副将踏过边境线，从齐地买了点儿酒肉，放在项燕身旁，不忍道。

“您走后的那一月天天有逃兵，到现在还登记在册就剩下一百多人，还都是大小将领。”

“他们会回来了，他们是楚人。”项燕自言自语道。

“王翦南下征百越去了，剩余秦军驻扎楚地，而他们就在十里外设有官署，凡是逃兵都跑那登记，领田种地，只要按粮产交税，秦人便分田……统帅，他们应该不会回来了。”

项燕说道：“我大楚岂能投降给秦国，哪怕就剩下我一人，我也要和燕策，和秦国抗争到底。”

“那您要不要诈降？”副将委婉道：“等二三十年后一切筹谋妥当在反秦。”

“这……”

项燕攥拳，面色不甘。

“将军，这是消息贩子高价售卖的情报，事关燕公子策，您要看看吗？”

副将哀叹一声，一个要塞连个保洁阿姨都没有，再悲观点儿说，连头眉清目秀的母猪都莫得。

项燕接过，展开沉声念道：“燕公子策剑术高绝，据齐地贵族们亲眼目睹，剑术登峰造极，眼睛能射出……剑意？燕公子策手持太阿，拔剑之时，彗星袭月？”

老人读到此处，有些疑惑，顿了顿，又继续道：“夜宴，燕公子策凭剑意与齐地薛公为首二十五世家交战，百四招后，薛公惜败……”

项燕沉默了好一会儿，抬眸看到副将真挚的眼神，老人没好意思问人家是不是在市井淘换件商周时期的志怪小说换了人名给他送上来冒充情报了。

“什么叫剑意？”

“剑意……听齐地贵族所说，源自韩国，是韩非被囚于秦国研究近十年的独门秘技，可凭借双眼瞪杀的目剑。”

项燕指了指双目：“就用双眼？”

“是，就用双眼？”

“对。”

副将一本正经的解说令项燕面部表情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