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许久之后,也许只是过了一瞬间,嬴政将手覆在他的胸膛上,拨开了上衣,缠满上半身的纱布映入她的双目。
“……秦国自商君变法以来,有过之人必严惩,有功之人必激赏,但朕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你。”
燕策轻咳一声的,装作好孩子的模样,说道:“归秦日期推迟的错,我在学府背过的律法,要交罚款或者参与劳动一月。”
嬴政见燕策避重就轻的模样,道:“何至于这般严重,不过是公然违抗王命的死罪而已。”
“……”
燕策愣愣的打量着对方,一瞬间感觉到坐在他身旁的皇帝要手握太阿肢解了他呢。
晨阳升起,光芒射进了整个房间,遥远的风铃声,被飘扬的风送进了房间每个角落。
在皇帝的面前,少年脑海中无数纷乱的心绪闪烁而过。
哪怕他平时随性,又度过了几次徘徊于生死的大场面,但燕策还是陷入了微微的慌乱,和过去时光不同的是她的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
“昨日王庭议事,朕询问所有臣子的谏言,或贬黜,或关押,但唯独没有人谏言诛杀公子策。朕现在好奇的是你究竟抢了秦庭贵族多大数目的金额……不必担心,能借多少是你的本事,朕不会替秦庭贵族管,虽违抗王命,却搅弄外胡北境,受降齐国……又当如何待你?”
白嫩的手慢慢停在了燕策的肩头。
在少年尚未反应的眼神中,皇帝将燕策推到的墙角,及腰的长发几缕散在燕策身上,目光中蕴藏着的是各种情感混合,复杂得难以想象。
有感动,也有怒火,有内疚,也有……淡淡的温情。
如家长看待自家孩子的意味淡了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儿,然而……
皇帝把他强势推到一旁,却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燕策仰头,视角能看到露出的精致锁骨,白皙的颈部肌肤。
已经好久没有过这样的亲近了,意识有些恍惚,回到了初夏,偶尔的福利时间。
“惩罚不可避免,而奖赏……朕不知道。”
皇帝没有遮掩她的迷茫,而是大大方方说了出来,燕策想要的奖赏,或许对她来说有些难度,何况很难迈出一步,而她最初时就没有做好踏出的准备,所以一直都是保持着微妙的态度。
燕策知道解锁最高成就的难度,尤其是非先生偷偷跳出来,刻意搅闹的情况下,难度倍增。
只是皇帝的下一句话却让少年心跳加快。
“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她勾起了若有若无的苦笑,眼瞳缓缓合上,也是为了少年放松心态。
“不可超过朕的底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