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一脸如同怜悯的嘲讽神情道歉。就没有被我人格感化的贵族吗?”
“虽然不想打击你,但的确没有,假如说是给你的坟墓添抔土,他们是很乐意的。”
这句话她的确不是为了讥讽少年,更多贵族是期待燕策取得对储君战争的胜利,另一方面又期待他的败亡,两种情绪交织成的复杂着实难懂他们的立场。
燕策本人也知道他挺不讨贵族喜欢的,也没法希望寄托在贵族阶级上。
他沉默一会儿,说道:“我怎么才能输着,还把面子给挣了?”
她冷淡道:“皇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和你说这些,不是想要看见一个愚蠢的失败者被关进地下室当玩具。”
“我对储君有信心。”
“……”
“嘶——为什么又踩我脚,还这么用力。”
“抱歉,不小心。”
第五百八十三章 真·疏远
内庭剑阁,令事小姐干脆地和燕策保持了一米距离,回禀之后就直接离开了,这份果断让少年沉重的心脏轻松一点儿。
假如她真准备一直牵着他来见陛下,保不准他现在已经可以在研究躺尸剑法,曾经研读剑术的剑阁静谧得没有一丝声音,依稀透出一股透不过气的冷暴力。
踏进剑阁,阴暗的空间只有燕策和皇帝两个人。
背对少年的黑发女人歪过极细微的的角度,凛冽的余光蕴藏在眼角,晨练过后沁出的一层细汗令黑中扬赤的冕服紧致贴合在她的身体。
似乎是对燕策的沉默不太满意,皇帝陛下开口说道:“你试图逃避。”
她转身,手中长剑丢在剑架旁,用冷静的双瞳望向燕策。
“令朕没想到,竟然丧失了对敌人应有的果断,哪怕是朕的女儿,你也应该做出不可退让的气魄,此时此刻,你和朕心中所想的天下第一权臣相差甚远。”
略显沙哑的声线让燕策精神集中,少年露出一个平和的微笑:“陛下,去研究院的目的就是为了拉拢秦境的列国权贵,将所有人绑在我的这艘船上,共同抵抗即将远离咸阳的储君。”
“所以,做到了吗?”
“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燕策说完又陷入了沉默,他看到陛下英气的眉微微挑动,她合上眸子叹息一声,燕策明白她对自己的不抵抗方针很不看好。
如果对手不是扶苏的话,不是帝国的王储,燕策的选择绝不会这般难做,他不想遵循世界的旋律去做帝国的叛逆者,在所有人看来掌握军权的扶苏是占领了绝对优势,但燕策的意见则恰恰相反,要保护的女孩只有在秦庭才是绝对安全。
源自于超前的认知,哪怕令国殇二十四小时跟踪监控,燕策心头的恐惧仍散不去,曾经的小储君唯唯诺诺,今天的扶苏意图重拳出击,他总有一种看女儿长大的错觉,不论将来扶苏是为帝国带来繁荣的英主,还是散布恐惧的暴君,他都可以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