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仿佛一口气用尽了全身气力,子房攥住拳又无奈松开,韩国位高权重的贵族后裔,几时会为区区一身衣裳的钱发愁。
“卖身?”
充满悲伤的逝去荣光一刹那被破坏殆尽,她咬牙道:“皇子,请你收敛起违法犯罪的可怕想法,这种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
“我记得你还欠研究院的学费呢?”
“……会还上的。”
然而,虽然用极有骨气的话回答,实际上连子房自己都没有底气,悄悄斜过视线扫过一件件华贵的衣裳,立即收回再无留恋。
“随便挑一件。”
燕策拉住了即将走出店门的女孩。
“不用你好心,而且……太贵了。”她又瞥了一眼价格,又急匆匆劝阻。
“没事。”
“皇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真的太贵了!”子房压低声线,不满道:“这是摆明在宰客,你懂不懂。”
燕策点头道:“懂。”
“那你……”
子房脸颊微红,这位完全不听劝的皇子,假如是她的主君,她一定会疯掉的。
“这家服装店是国殇的商会分部,我开的。”
世界静谧了一分钟。
她狠狠瞪向坏心眼的皇子,咬牙道:“……挑最贵的。”
“随你。”
女孩把手放在最贵的那一件拿起,半晌又放下,挑了一件价格普普通通的进入换衣间。
换好,默不作声地跟着燕策顺利走进王庭学舍。
正在疑惑为何在韩非任相,这学舍布置却酷似软禁的囚牢时,她见到了传说级别的圣贤韩非,那双清澈的瞳孔就好像闪着光。
“非先生!”
“嗯。”韩非抬眸,淡淡应了一声,“坐,你就是子房么,有何问题就直接问吧。”
“是。”子房感慨于圣贤的气魄,压下心间激动,“《说难》篇道尽人生与君主逆鳞,先生您是如何写出这卷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