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一脸懵逼地看到士兵搜刮到了乱七八糟的书信证据，随即见了鬼似的被典狱长亲自提到了审讯室。

还特凉的是韩非爆款的那一间。

韩非幸灾乐祸道：“官服，不对，你囚服上的花纹很漂亮。”

廷尉大人默默找了墙角低眸蹲着，嗦不出话。

第六百一十六章 千层饼的战斗

静谧阴暗的审讯厅只余下风带动小窗的“吱呀”声回荡在这方空间。

“一日丞相”的致命打击让廷尉陷入了精神狗带的状态，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想明白她是怎么沦落到被献祭的尴尬境遇。

仔细想想的话，悲剧的起源约莫就是解除了拥有“灾厄”属性的皇子，她实在想不到除了燕策，谁还能拥有着这样一套完整且成体系的“队友祭天”程度。

是说过，看在“韩非低头”给予愉悦面子上，她会试着不遗余力的全方位辅助燕策，让少年尽快做出决断……然而，这位皇子难道听不出客套话吗？

本以为会在纠结与自责中轮回上一阵子，然后扭扭捏捏的求她帮忙做出选择，结果——

妈的，杀伐果断。

把少数能与韩非比肩的廷尉大人当工具人，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没等一脸崩溃的廷尉大人反应过来，韩非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燕策既要保证扶苏不和守将部队汇合，又要保证不被始皇帝找到证明他出手的证据，就需要有人甘愿付出，假如这时能有人自荐顶罪，燕策不会拒绝的。加之，这段时间只有你找过燕策，若说是你窃取他印信截储君，大体还能在表面糊弄过去。”

“丞相，文官之首，地位够抗住始皇帝的怒火。其次，谁都知道你是为心中大义给皇子顶罪，始皇帝更不会重罚，且安心。”

安你个皮皮虾！韩非，你坏透了……

廷尉：“……”

秦国几个月换了几任丞相，丞相圈的任期最短记录居然被她打破了，这就是难以捉摸的命运吗？

此时此刻，廷尉大人深深体会了世界的恶意。

她司掌刑狱，刚刚爬上了梦寐以求的职位，怎么就突然同情了坏到冒泡的老同学，还遵循着最后一丝道义想帮一下影响引领未来的皇子。

这回，燕策一败，前途炸裂，这车都翻到海沟去了。

“韩非……你变了。”

幸灾乐祸的微笑化为了最初的宁静，韩非坐在墙角另一端，捻开书页，窗沿凝聚的水露滴在指甲，顺指间下落在书页上浸出小小的圆痕。

“我不是不懂人心，只是有时候不想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