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淡漠地看着子房复盘，瞥了一眼燕策，手指压住棋子，道：“原以为扶苏殿下棋艺寻常，执黑先下，却没料到竟下成了敌手棋，占对角星位后攻势愈发凌厉，却又收敛攻势于封，自相矛盾，是不想再下了，草草结束。”

燕策思忖片刻，恍然大悟，点点头。

“啊……看不懂。”

一道不满的目光投过来，燕策毫无怯意耸耸肩。

“……”

听到燕策的回答，她依然是冰冷漠然的神情，打量了一会儿少年，“虽然没指望连初学者都不如的你能懂，但装模做样的表现愈发熟练了。”

“这不是配合你吗？总不能让你唱独角戏。”

“义正言辞的装模做样。”

眉头紧缩又渐渐舒展，似乎已经对皇子殿下不报期待了，复盘后的每一步记到棋谱内，随手放在床边，上官说道：“君子有六艺，儒虽四分五裂，但也能精通其一，而你……”

燕策笑道：“我数学，秦国第一。”

他这样自称还是有相当自信的，理论知识绝对处于秦国的天花板。

“数？”令事小姐挑了挑眉，淡淡道：“连山易和归藏易的孤本现存于王庭府库，想必殿下已经精读过，请燕先生为我解惑。”

看着女人冷若冰霜的态度，燕策明白她绝对是要打击他的嚣张气焰，刻意难为他。

这两卷古籍燕策只限于听说，怕不是把老子拉出来都不见得能解读出其中内容，时髦值仅次于河图洛书的书中巨佬，神秘学的豪杰。

少年眨眨眼，“……我现场给你解一道微积分？”

然后，冷场了。

未时，淅淅沥沥的雨幕替繁枝挽上了轻纱，漾起的雾气朦胧视野，书房黯淡光影下，她扬起手臂拨弄发丝，修长的睫毛微微眨动。

一旁，隔离诡异气氛之外的子房，看向少年的眼神复杂得就好像在说“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

燕策低眸看向棋盘，“谁赢了？”

女人说道：“与其关注无关紧要的小事，不如去好好了解你未婚妻的变化，她说过要赐你永世监禁的幸福生活，应不是玩笑话。”

好吧，是扶苏占了优势。

燕策收拾了棋盘，坐在她床上。

“我搞不清楚的就是这一点，长城军团的军官我都还扣着呢，那位中央军副帅陛下扣着，至于非先生……不提也罢。”

她扶着衣柜，踢向燕策小腿，“起来，别坐我被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