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挺有趣的啊，原来以前风纪委员会真叫宪兵队啊，罗马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他分明是一脸的微笑，看着罗马这样手忙脚乱，觉得很有意思。

罗马脸上更红了。

白色的休闲鞋就踢在了他桌子下的小腿上……

他微微弯腰揉了揉小腿，然后咳嗽了一声，对怨仇说道“你这家伙，不要欺负罗马！快交代你的问题！”

明明刚刚还一脸有趣地听着。

怨仇看着翻脸不认人的提督，又看了看因为他这句话而高兴的罗马。一句话就高兴成这样，完全没救了嘛。

怨仇叹了口气，道

“以前，我觉得舰娘的存在意义就是驱逐深海……”

“将深海们全都击沉，全都送去海底就是舰娘的任务，就像光和影，天生对立，互不相容……”

“我没有想过，居然会有……知道如何哭泣的存在……她哭的撕心裂肺，就像个普通的孩子一般……”

怨仇的手变得有点苍白，抓住了自己的双臂，一副胆小地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跟之前的游刃有余的模样相去甚远。

她在发抖，声音都要发颤，近乎呢喃地道

“如果说……我以前没有注意……摧毁过这样的存在的话……”

把存在着感情的，无辜的个体顺手碾碎……有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光是这样想着，就恐惧不已。

她一向是对深海赶尽杀绝的，在她的领导下，舰娘总部就是一个铁血的组织。

如果说有错，就肯定是她有错。

如果说真的犯错过，那又还有什么勇气再继续下去？

她说的断断续续，没有条理。

但是他能听懂，他越过桌子，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在手心里捂住，说道“放心吧，深海们诞生灵智的情况很少，最近才多起来的，你不是很早就离开总部了吗。”

怨仇感受着手掌被他捂热，安心了不少，但还是摇了摇头。

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把遮住眼睛的黑纱解开，露出了那双无神的眸子，轻触眼眶。

“这是那个哭泣的孩子给我留下的，从那天起我就不敢再看到现实……也没有办法待在总部里，更没有办法去全力战斗……”

“我开了家店，开在人少的地方，不想让信浓找到我……我不敢去面对她……因为我确实有犯过错……”

“我让一个孩子哭泣。”

一个哭泣的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