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

“怎么又用克劳塞维茨的形象了？”

“因为您提到了，我觉得您比较喜欢这样。”

EI的声音变得有感情，不再是之前的机械质感的音效。他点了点头，当然是这个样子比较讨喜。

他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当然不能免俗。

空间的崩塌开始加速了。

飞船的前部和尾部都慢慢地消散。

这对于她来说，就是在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地消失，但是她无喜无悲，也许AI都是这样的理智冷静。

但是如果是绝对冷静的话，又为什么会做出这样自毁的选择呢？又怎么会悲伤呢……

他忍不住再次问道

“这样真的好吗？”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她微微一笑，在他眼中是那样的凄美，心里微微一触。

他抿了抿唇。

“您在悲伤吗？”

她笑着道

“还是第一次有人为我悲伤，真是种新奇的体验。但是，感觉并不差……”

暖暖的，这样被人体谅的感觉。

空间的坍塌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候，连暗能量都无处躲藏，一切都将归零。

她的身子开始变得模糊，闪过一道道花白的错误，她抬起手看着自己，微微闭上了眼睛，最后道“请不要为我悲伤，因为这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种解脱，这个形象已经前往了您那里，克劳塞维茨不会消失。”

“可是，那并不是你啊。”

他伸出手，轻轻拉过她的手掌，道

“再怎么像，也不是你啊。”

她又一次沉默了，明明只是个投影，却似乎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感受他的脉搏，他的情感……

“我……能再叫您一声提督吗？”

“为什么要问呢？我当然是你提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