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又跑出去了?……这身盔甲是怎么回事,你官复原职了?”高登挑了挑眉。
“一段小插曲,无伤大雅。”姬白抽出口袋中的图纸,若有所思的看向高登。
“我想,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不是么?”
“你想说什么?”
“我们两个都应该坦诚相待,不应该有所隐瞒,毕竟彼此都找不到志同道合的同伴。”姬白思索片刻,认真的说道。
“所以,能否告诉我那句关于半残之塔的祷词到底意味着什么?”
第38章~如果正义需要背负骂名
“你想听得就是这个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高登不假思索道。“那并不是单纯的一句祷词那么简单,如你所见,这句话很有可能是一段预言。”
“预言?”姬白疑惑的摩挲着下巴。“我没记错的话,那座塔不是已经坍塌一般了么?”
“不,预言指的大概是整座半残之塔崩塌之日。”高登顿了顿。
铸造半残之塔的材质未知,真正意义上的固若金汤,完全无法取样。
难以想象这尊宝塔支离破碎的画面。
“告诉你也无妨,这段预言的真实性很强,并非无中生有,预言的内容很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一触即发。”
当高等阶种降临而至,半残之塔支离破碎。
这句预言预示了两个看上去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件,从语法上来看这段话还没有说完,后面还接着与之对应的因果关系。
姬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另一段存在于自己脑海中有着异曲同工之处的预言:当天罪祸乱人境,英雄骨冢炬之余烬。
这句话稍微有些迷糊的印象,貌似是月骑士团结界中,一位黑袍人对自己念叨的。
这两段话出处是同一个预言么?那可就不单只是个巧合了。
这两句预言无一例外都没有与之对应的因果关系,就像是少了后半句似的。
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在那栋老旧公寓的两边走廊上,牛头蟒身的怪物盘踞的那座高塔不就是半残之塔么?准确的说是完整的半残之塔。
这是不是代表伯尔曼知道些什么?现在想要回去重新已经来不及了,监狱被人悄无声息入侵后,辉煌骑士团必然会有所防范,自己没猜错的话,监狱现在已经被骑士们围得水泄不通,一只鸟都不让飞进去。
一闪而逝的震颤中断了姬白的思绪。
“刚才这栋楼是不是抖了一下?”
房门被推开,体态臃肿的房东像一颗圆润的皮球似的滚了进来。
“快离开这里,迟些就来不及了!”她脸色惨白,厚重的声线中满是惊慌无措。
“发生什么事了??”高登支起身子,坐在沙发上的琳将视线撇了过来。
“嗨呀!来不及解释这么多了,几十年没响的袭城警报被人打开了,梭罗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你们快跑吧!”说着,房东风风火火的跑出房门挨家挨户的通知所有住户。
这位胖房东挺有责任心。
姬白不由得对她升起了一些好感。
“高登酱,行李收拾好了么?”
“一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明白这种时候不适合斗嘴,高登也懒得在意姬白的称呼,将打上蝴蝶结包装好的包裹拎了出来。
走出公寓,市区大街的模样可谓是一片狼藉,弄翻的告示牌与被踩得稀烂的水果蔬菜混搭一汽,狼狈的民众们争先恐后的赶着逃命,未明白警报为何想起便因踩踏造成了好几起伤亡。
“抖抖抖……”
姬白甩了甩在自己的腰上蹭个不停的【破妄】,寻思着这把破剑是不是中邪魔障了,要不要趁现在赶紧扔掉免得以后被里边的恶灵给缠上什么的。
【破妄】抖动得更加剧烈了,在姬白怀中不停的蹭,剑尖指向了男西南方向一一一一是接近南城门的方向。
“你是在告诉我事发地点么?”一把剑并不会给予他预言回应,只是一直抖动个不停。
“跟我来。”
高登跟琳已经习惯了姬白莫名其妙的自作主张,不假思索便跟了上去。
撕破安逸与平静,繁华的大都市在这一刻原形毕露。
身着辉煌骑士团长袍的姬白挤着逆向的人~流,【破妄】颤抖的剑尖直指城墙方向,抖动幅度越来越大,姬白不敢有怠慢。
“不要紧!维持秩序,我保证大家都能与家人平安的活下去!”骑士团迟迟未赶来,姬白迫不得已以辉煌骑士的身份组织起群众们。
大地发出悲痛的哀鸣,毛孔塞满了黑毛的巨大怪物成为了压断民众理智弦的最后一根稻草。
未知冲击世界观,心中掀起的惊骇浪涛将不知所措的民众们吞没。
他们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听不见任何声音,仅是凭本能的发出惊叫爆发出最原始的求生欲望。
“糟糕了。”
群龙无首的群众们乱哄哄成一锅粥,毫无秩序,事关生死之时谦让跟礼让都见鬼去了。
黑毛怪物的爪子可不会讲人道,猎物们堵塞到口子失去了行动力这对他来说是天赐良机。
张开血盆大口,涌出的恶臭足以令成年人当场晕厥。
银色闪芒离弦如飞,将怪物口中尖齿节节击碎,黑色的血从口腔中迸发而出,吃了疼的怪物面目变得更加狰狞,怒火中烧的空洞眸子瞪向攻击者。
仇恨被完全转移到了姬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