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小月一直受你的照顾呵护，真是辛苦你这个做兄长的了。”

“职责所在。”姬白言简意赅的回答似乎让母亲更加为难了，像是不知道如何将话题进行下去。

“嗯，一眨眼你们就都长大了啊，双方之间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也有自己的隐私了，毕竟该懂得生理知识也都懂了，不能再向以前那般亲密了呢。”

“……嗯。”姬白点了点头。

“是呢，不能向以前那样亲密了，肯定不能像以前那般亲热……毕竟你们两个已经长大了，该有属于各自的生活，兄妹之间这样亲热总是有些奇怪的，被外人看到了也不好……”母亲眼神飘忽不定，就像是在心虚似的。

“嗯。”姬白迟疑了片刻，还是恭敬的点了点头。

“小白你能理解就好……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孩子，不存在差别，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希望你们两个都好好的，有属于自己的家庭与自己的生活。”

姬白沉默了，几个词语就像是刻意在反复强调似的不停在话语中出现，连傻子都看出来对方是在向自己暗示什么。

“母亲可是有什么指示，但说无妨，姬白听着呢。”

“诶诶，我，我还能有什么指示啊，就是担心，担心你跟小月的未来，为你们两个着想……”母亲话语有些支支吾吾，像是被人戳破了想法似的，显得有些慌乱无措。

“你们两个啊，都已经长大了，兄妹之间关系亲密要好，真很好，可你们两个都已经过了懵懂的年纪了，这样做多少会有些……啊啊，并不是说兄妹之间要好是不被允许的，只是，你们两个之间或许应该保持一段小小的距离……”母亲不停地组织语言，似乎在盘思如何将这件事情说的委婉些。

“事实上，父亲他也不止一次向我表示，你跟小月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近了，这么大了还在一起睡觉什么的，你们两个都快成年了啊，这般做很不妥……母亲也觉得……”

“您认为我靠小月太近了么，你们都是这么认为的么。”

“不，不是……父亲是这么想的，母亲，母亲对此也有一些看法。”

“好的，我明白了，以后会注意的。”姬白点了点头。“母亲大人还有什么事么？”

看着母亲为难的表情没有好转，纠结的模样好似没有离开的意思。

“……小白，你长大了。”母亲心中的沉重仿佛化作了这一声长叹，她抚摸着姬白的脸颊，语重心长。

“你长大了，已不似当年那样不谙世事了，一些事情就算我们不说你也懂……”

“这么多年来了，你差不多感觉到了吧，父亲对你的态度，多少有些微妙。”

姬白沉默不语，静静聆听母亲的诉说。

“小白，跟母亲说实话，你是怎么看待小月的。”

“需要守护照顾的妹妹，亲人。”姬白一五一十的说出心中想法。

“你没有非分之想么？……那种超越伦理的想法？？”母亲盘问道。

“没有。”

“真的一点都没有吗？？”

“……”姬白沉默了，在亲人面前，他说不了谎，也不想说谎。

“我会注意的，如果这是母亲与父亲的意思。”

“……小白，或许你真的只把小月当作是自己的妹妹，母亲也相信你这孩子的自制力，不会越过那条禁忌的线，可人终究是人，积年累月的陪伴难免心生情愫，小月对你的情感可能已凌驾于亲情至上，这是我跟你父亲都不愿意看到的，你懂我们的意思么？”

“明白了。”

“你明白了么……不，你根本没有明白。”母亲苦涩的笑了，仿佛心中有着无法言喻的难言之隐。

“我会保持距离的。”

“不，你不明白……情愫这种东西不是仅仅一句“尽量”就能把控的，人有时候感性更多于理性……继续放任这种情愫增长，小月总有一天会无法控制收敛，届时，你还能一如既往的迁就她么？？”母亲的喘息声伴随着情绪幅度起伏而急促。

“………那，您说吧，该如何是好。”沉默良久，姬白开口。

“……你们两个不能在一起，这是根绝的唯一办法。”母亲深呼了口气，仿佛说出这句话已经耗尽了她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

“……这样么。”

“抱歉小白……不然，不然这个家真的要被毁掉了。”母亲的声音中带着几丝哭腔，心中天人交战，毅然决然只得将内疚抛开，厚着脸提出无礼的请求。

姬白默默为她擦拭面颊上的泪痕。

“为了这个家的和睦……我求求你，离开小月吧……”母亲哭诉着。

“好的，我明白了。”如母亲意料的那样，姬白笃定的答应了下来。

“真的，可以吗？”

“母亲的请求，理所当然。”姬白将纸递给了母亲。

“不着寸缕的我幸得母亲收养，离去也是孑然一生，只可惜养育之恩只得日后在报。”姬白斩钉截铁，既没有死缠烂打也没有吞吞吐吐。

“谢谢，谢谢你……”愧疚涌上心头，母亲泪流满面。

“何谢之有。”姬白摇了摇头。

“谢谢……可是，只是这样的话，小月会不计艰险的来找你……原谅我这么做……”母亲逐渐将目光移到了木桌上的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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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那个女人或许一直饱受内心煎熬与折磨吧。

“就是这样。”将当年的真相毫无保留的告知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少女。

“哦。”少女不咸不淡的回答了一声，低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她现在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