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啦,坦诚相见过的陌生人我也不在意哟~~”
姬白深深地看了眼少女。“如果今天率先发现你的不是我,而是一个心术不正心怀歹意的登徒子,你该如何?”
“凡人先生这个问题很无聊,难道在凡人先生眼中,自己与其他低阶种有与众不同的地方么?不哦,如果今天率先发现我的是一个心怀歹意的凡人又如何?可能会繁琐一些,结果不完全一样么?”少女面带疑惑地反问姬白道。
“轻浮。”
“你们凡人文化里用于形容我的词语叫做轻浮么?哦,听起来似乎是一个贬义词吧。”
“你很奇怪。”
“你也很奇怪哦。”少女挑了挑眉。“生命这种东西一抓便是一大把,为什么会去选择救助这种不值钱的东西呢,而且还是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生命。”
“你也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姬白用剑挑开了遮挡洞窟入口的藤蔓,几个雷鸣之间青绿的藤蔓被炸成了一堆焦炭。
“在这待着。”
“嗯呢,要走了么。”
“在这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带你走出去。”姬白补充说明道,接着不由少女说话的机会便走出了洞窟。
洞窟外的亮光射入,填满了狭隘漆黑的岩壁。
明媚的阳光有些晃眼,适应了黑暗的双眸有些睁不开。
姬白半眯着眼睛,隐约之间似乎在远处对岸的树下瞄到了一袭黑影。
脏污的暗红色沾染了遍地,那一袭破烂的黑袍明显是在自己之后到达的,如今覆面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地上,沿途一路而来暗红片片,像是负伤走来,终于体力不支倒地不起的模样。
姬白二话不说立即趟过河去。
宽大的黑袍中包裹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一张满是血污的小脸映入眼帘。
一个小女孩,看上去年龄没到十六岁,未成年。
黏糊的血渍渗透入衣缝与伤口中,难以解开不仅仅是物理方面,更是因为性别方面的避讳。
女孩看上去危在旦夕,那丝气息若即若离,奄奄一息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断气。
姬白只能打消了走出丛林的打算,抱着女孩走回洞窟。
不明女孩的身份,若是姬白没有猜错,应该是附近村庄的难民,遭遇袭击之后仓皇逃窜,侥幸避开了甲士们的追逐,最后伤势过重体力不支倒在了这附近。
这些都是猜测,一切得等她意识清醒才能知晓。
“啊咧,又带回来了一个么?”少女好奇的看着折返回来的姬白,当目光扫过姬白怀中那团布满血污的身影后露出了一目了然的表情。
回到洞窟,姬白没有理会少女那略带挑逗与玩味的话语。
将女孩外边包着的黑袍褪下,身上的粗糙布衣粘稠着不清楚是血污还是汗水的东西,姬白只能一筹莫展的看着昏迷晕厥的女孩犯难。
自己不方便给她处理.......洞窟内另一个女性又是一个观念偏曲的异种族。
姬白并不是医师,如何能做到靠两目洞察病情?
“想让她快速清醒?好办,浇一桶凉水差不多就醒过来了,洞窟外边不就有吗?”
姬白默默走出洞窟,直接无视了少女的提议,他将丝巾用水打湿后,小心翼翼的擦拭女孩身上的污渍,将她满是暗红的脸颊擦干净。
女孩长得十分清秀,长大了估计也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小美人。
不知是不是姬白的错觉,在擦拭干净女孩脸庞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救人要紧,事到如今姬白也管不得什么避讳了,可即便是这样,面对一个受了严重外伤,奄奄一息的少女,他真的束手无策。
中毒之类常见的山中疾病他能应付,外伤需要的是药膏与敷剂,这些不是山里头能弄到的。
“把那种藤蔓跟杂草合在一起剁成粉末,有治愈外伤的效果哦。”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女开口,惹得姬白一阵诧异。
只见她摩挲着下巴,正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昏厥的女孩,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这些藤蔓么。”姬白将悬挂洞窟壁的藤蔓扯下,又将一撮草连根拔起,粗暴地动作看得少女连连皱眉。
“我说,动作能不能别这么大?取一小些代谢下来的枝条就够了,有必要把它们连根拔起么?”少女语气中明显透露着一丝不满。
“时间紧迫,人命关天。”
“人命关天?呵呵。”少女略带嘲弄。“植物也有生命,难道植物就不会感到疼痛了么,你们,总是把自然的恩泽当做是理所当然。”
姬白像是没有听到,正用剑柄将藤蔓与杂草搅拌在一起捣碎。
事到如今,只希望眼前来历不明的少女分得清轻重,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人力捣碎终究效率有限,混绿的汁液从饱满的嫩绿中被榨出,虽然捣碎的面积不大,多少能生效。
姬白将随身携带的布条扯烂撕碎,蘸上药液敷在女孩的肌肤上。
大约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女孩的意识似乎开始苏醒了。
睁眼的第一眼,没有‘我是谁我在哪’的迷茫,在她半睁的目光扫过姬白时,激动地坐了起来,像只小猫似的钻来,不断摇晃姬白的肩头。
“骑士先生,您是人类联邦的圣殿骑士先生么??求求您,快救救村子吧!”
“别着急,慢慢说,你的村落在哪,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姬白排着女孩的肩头,尽可能的安抚女孩躁动不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