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传送卷轴在空气中燃烧,在雅娜平静的目光下,空间门逐渐成型。
然而就在空间卷轴即将燃烧殆尽之时,幽蓝的火焰突然熄灭,即将成型的空间门已无法完全读取空间卷轴上的咒文,被迫消散。
雅娜眉头一蹙,额前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汗。
空间卷轴没了无所谓,自己有的是,可是.......
“哦哦,我乖巧可爱的小樱蝶,你打算去哪啊?怎么事先不跟父亲说明一下?要知道,你以前可是很乖的哦。”阴暗角落,面戴山羊面具的男子抱臂走出。
雅娜呼吸迟钝了一刻,表面却不动声色,提着裙摆笑盈盈的向山羊面具人行了个礼。“禀父亲大人,女儿听闻萨普兰州有变故,打算替父亲大人清理掉那些不长眼的家伙,由于事发突然,父亲大人最近操劳过度,女儿打算先斩后奏,请父亲大人原谅。”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我的小樱蝶,看来是为父错怪你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孝敬父亲,快,过来让父亲抱抱。”山羊面具人抚着双颊,扭捏着身子,很是感动的向雅娜展开了臂膀。
“是。”雅娜乖巧的点了点头。
“哐当!”金属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山羊面具人一收之前的语气,玩味的看着被自己制服在地的雅娜。
“拥抱父亲,需要掏出匕首么?”山羊面具人瞥过跌落在地上的匕首,笑眯眯的质问道。
“拥抱女儿,需要有所防范么?”被制服在地的雅娜反问道,咧嘴一笑,刹那间身形化作无数小蝙蝠挣脱了山羊面具人的扼喉。
“啊啊,女儿真是不乖呢,都学会对父亲大人撒谎诓骗了,果然是当了叛逆期了么?”山羊面具人好似苦恼的揉了揉脑袋。
“说起诓骗,跟你们擅自造假改造别人记忆以达到控制目的的家伙相比,可就小巫见大巫了。”雅娜恶趣味的笑道。“是吧?我的‘父亲大人’?呵呵,恶心!”
“真是难办,虽然早有预料,不过还是没想到啊,你居然恢复原来的记忆了........何必呢?那段不愉快的记忆为何要努力的去回忆呢,就此遗忘,从此开始崭新的一生,摆脱前世的身份束缚,我这可是在帮助你啊,我可爱的小樱蝶。”
“把你的脏手收回去。”雅娜退后了一步,冷哼道。“别妨碍我,还能暂时饶你一条狗命,否则就送你去见阎罗。”
“自诩高贵的血灵王族在遭受诓骗与侮辱之后居然还能选择‘饶我一命’,看来你真的有很急切的事情呢。”山羊面具人若有所思。“所以,究竟是去干什么,我稍微有些好奇了呢。”
“你是不打算让了,是么?”雅娜意味深长的看着山羊面具人,手一挥,刻有骷髅压纹的银白巨镰乍现。“我不介意办正事之前,多出一个没头的尸体。”
“哎哎,好恶毒啊,居然对自己的父亲说出这种混账话来,太让人伤心了啊呜呜呜......”山羊面具人掩面哭泣,哭得声音与动作假得让人作呕。
“只是可惜了,我可爱天真的血灵小女儿,你没有人清楚自己的处境。”面具之下的脸勾勒出邪笑。
镰刀高高举起的雅娜突然感觉心脏在对面具男有歹意的那一瞬间骤停了。
“呃呃......”巨镰落在脚边,樱蝶瞳孔紧缩,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还未等她回神,一只大手扼住她纤细的脖颈,将她整个拽了起来。
“你呀,不会真的以为我对你没有任何的防范措施吧??呵呵哈哈哈......你绝对可能么??”山羊面具人笑声歇斯底里的疯狂。
“啪!”面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这一巴掌直接将雅娜的脑袋扇到了一边去。
“不识好歹恩将仇报的小X子!天真愚笨得让人发笑的程度,以为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没有引起我的警觉吗?自认为做到无迹可寻,实则漏洞百出!”
“啪!”不由分说,又是一道狠辣的巴掌。
“呜呜......”雅娜嘴角溢出鲜血,眸子恢复了些许神智。
“怎么样?是不是很奇怪?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自己的再生能力消失了?为什么自己无法攻击我?呵哈哈哈!.......”山羊面具人仰天大笑。
“在给你服下复苏药剂之下,我还不仅为你配置了一种‘保险药’哦,不仅仅是记忆消除记忆篡改药剂,还包裹人偶药剂,傀儡药剂,主从药剂等等一系列数不完的药品,哦哦,可以说得到你这个助力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山羊面具人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功似的。
“咳咳......”
“没有我的允许,你敢擅自的自我再生?还敢攻击自己的主人?!异想天开!”山羊面具人毫无怜香惜玉的将雅娜扔在地上。
“没错,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山羊祭祀配置不出来的药剂,感谢祖神赐予我的神迹吧!至于你......”
“呵呵,不听话的实验品我可不要,回炉重造好了.....”自我陶醉之后,面具男乐呵呵的走向被反噬而受伤严重的雅娜。
她好似早已料到了似的叹了口气,闭上眼。
没有充当‘血包’的人,绝对会被死血吞噬得一干二净,自己必须要赶到.....
无能为力的她只能在心中祈祷,不断祈祷奇迹.......
第32章~还有一位
过去多久了?不清楚.......
是怎么被吸入这里的,好像,没记忆了,忘掉了么,还是说自己一直身处这片混沌之中。
好像是吧,不然怎么一睁眼就是这看不见边际的昏红,自己真的还活着吗?不,活着这个词的具体含义是什么,感觉不记得了。
凝为实质的黑色将自己缠绕,温热的体液不断从体内流逝。
咱应该挣扎么?好迷茫,这种时候该做什么呢,以前咱是如何习惯这种感觉的呢?
对了,咱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来到这里呢?
不记得了,都不记得了,一思考大脑就好痛。
眼皮在打颤,想睡觉,可总感觉这样一睡,就永远醒不过来了,该怎么办呢,真的好累......
为什么脑海中总是闪过一位黑发少女,她是谁,对自己很重要么??不想忘记她,可是,大脑也开始失去印象了......
周围的呼喊与咒骂,对象是自己么?
好像是吧,可是自己开始有些听不懂了,怨气冲天的指责与谩骂逐渐变成一种大脑无法理解的杂音,侧耳又深涩。
大脑中的知识,似乎跟随着血液一起流逝了。
浑浊之间的女孩,从双脚开始,逐步变为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