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岚吧.......”栗子哭得梨花带雨,不惜以磕头的方式希望对方放过自己的孩子。
“嘛,看在你们母女情深的份上就算了,下次长点记性。”
“真,真的吗?”
“当然.......是骗你的啦!哈哈哈哈!”岚在栗子绝望的神情下,七窍开始流血。
“哈哈哈哈哈,对!就是这副表情,我特爱看哈哈哈哈.......”岚在空中狂笑。
“感觉到绝望了吗?对,就是这种看着至亲之人一个个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说到底呀.......”‘岚’再次换了口吻,用着岚的口吻对着栗子说道。“我亲爱的母亲,这一切都是你害得呀,优柔寡断的你若是能当机立断的一条路走到黑,无论如何都不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
“你的丈夫,公公婆婆,甚至包括我的死,这一切,你才是罪魁祸首不是吗?.....嘻嘻,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哦,我的,母亲大人~~”
“轰轰轰!”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整个宅邸燃起了熊熊大火。
熟睡的琳被这一声震破耳膜的声音吵醒,朦朦胧胧感觉有人从床铺上抱起了自己,她完全清醒过来时,被郊外的冷风吹得透心凉。
她看到了身后的冲天大火,那栋在火龙之下逐渐消失的宅邸,正是她们的房子!
“母亲,母亲大人,妹妹,岚呢,岚在哪里??......”琳扯着栗子的衣袖,得来的确实栗子的沉默。
她抱着琳,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别走,别走,岚还在里面,岚还在里面呀.......”琳嚷着哭腔想让自己的母亲停下脚步,然而无论她如何的与母亲说话,她的母亲对此充耳不闻,没有一点回应。
栗子当然不能说话。
就在大火蔓延开来的时候,她闯入琳的房间,发现早已熟睡的琳正坐在床铺上,笑眯眯的看着她。“保守秘密,如果你想连琳也一并失去的话。”
“你也注意到了,我能附身在所有精灵皇室血脉拥有者的身上,所以,不要以为自己逃掉了。”‘琳’嬉笑了起来。“我可爱的母上,今后也要与我继续努力哦......”
昔日居住的宅邸在大火的吞噬下化作一片焦土,伴随着琳的心也一同自闭了。
任由这个变得陌生的母亲抱着,两人茫然的看着一览无余的野外,仿佛这世界之大,却没有她们的容身之处。
这就是,几十年前,整个故事的流程始末。
回忆的潮水退去,栗子缓缓放下了手中被剪掉两截的照片,将雪白的婚纱重新放进铁皮箱中封存起来。
抹掉脸颊上的水,至少,她不想在外人面前露出这副模样。
“咯吱”门轴转动,门板被打开了。
“我还说你到哪去了,满屋子的找你呢,原来是跑到这里来了,看样子宠物哪怕是关得再久,也没办法将曾经的点滴忘掉,总是会对曾经抱有怀念啊。”
栗子没有转过头去,将铁皮箱子收好之后,凝望着窗外。
“渴望外面的世界么。”开门的老头子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可惜啊,你只看到了象征着自由的蔚蓝天空,却不曾了解到,天空也不过是个囚笼罢了。”
“而对于被囚禁的宠物来说,都是囚禁,空间大小又有什么区别呢?呵呵。”
栗子没有理会这名老者。
千篇一律的模样,这不过是那个人的又一具可用身体罢了。
“怎么,今天为何表现得如此的忐忑不安呢?让我猜猜,你想越狱出去,给吸血鬼报信是么?哈哈,这么多年过来了,你还是老样子,一诈就出来,看你这脸色我差不多得出答案了。”
栗子至始至终保持着面无表情,然而她并不认为面前这个老者所说只是在诈自己。
跟它相处了这么多年,她深知对方能探查一切细微之处,越是用常理揣摩,便越是会发现这只是它的冰山一角。
“不过我并不反对你这么做。”老者‘慈祥’的笑了笑。“多年前,你那副失去了年**儿的样子,再看一遍其实也不错。”
“你很开心呢。”栗子看着窗外。
“开心?不算吧,嘛,说到底,取乐这种事情是顺带的,看着你们这些凡种的爱恨情仇,我也仅仅是感觉有趣罢了,开心什么的,说不上来呢。”
“也是呢,我们不是同族,甚至不是一个物种,或许在你看来,我只是一只比较有趣的蝼蚁罢了。”
“你成功了,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玩弄的家破人亡,将我玩弄的众叛亲离,父亲,母亲,岚儿.......”
“我不会怪罪谁,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可是....”栗子望着窗外,缓缓转身,悲情的笑了笑。“你这个想当然的家伙,可别把家人之间的羁绊想得这么的简单啊!”
“咔嚓!”有什么东西,被栗子捏碎了。
“.........”看着栗子的举动,老者默默地眯起了眸子。
“也许我们在你看来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但谁也没有资格恣意践踏任何一份真挚纯真的感情,包括你,精灵之祖,暮星先生!”
栗子手掌迸出鲜血,她将捏碎的血水晶碎片狠狠扔在了地上。
老者伸出了手掌。
“没用的,你死心吧。”栗子惨烈一笑。“这是我跟家人之间以血脉建立起来的通信吊坠,既不是魔咒,也不是魔法,已经不具备神格的你根本没办法干涉!”
“你,想看着那孩子死去么。”老者冷然道。
“哈,哈哈咳咳......你用这招威胁了我一辈子,现在我终于可以告诉你了,我不怕。”栗子捂住胸口,她已经没办法说清楚话了,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她的五脏六腑已经开始溃烂了。
“你早就知道了吧,姬白就是白姬的事实,对么,此次,只怕对古兰人出手是假,目标恐怕另有其人吧。”
“虽然我无法从表情上判断你如今的想法,但你现在一定很好奇是谁告诉我这些的对么?呵,咳咳........我总算是让你吃惊了一次啊。”
“至于,你想对琳出手?”栗子靠在角落里,双手沾满了鲜血。“不会的,我打赌你不敢。”
“那只吊坠是血脉之间的通话,是血族的秘法,任何魔咒与魔法都不得干涉,代价则是抽走我浑身上下所有的生命力.......”
“我死了,你就再也没办法用琳威胁我了,留着琳对你来说还有用对么,利益至上的你会为了单纯的泄愤而杀掉琳?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