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白姬咧嘴笑了。“咱当然能做到。”

“呵，大言不惭！”

“咱从不说无聊的空话，天空遮住了咱的眼睛，移除便是，苍穹抑制了咱的极限，移除便是，宇宙限制了咱的处境，移除便是。”白姬笑意越来越大。

呼啸的狂风吹起了她耳边的发梢。

“区区【世界法则】罢了，超过它，咱就是世界的法则！”

此时此刻，远在天边的某处堡垒中，透过水晶球见到此番场景，长有犄角的猫耳女孩掀起了一丝好看的弧度。

“虽说过程跟我所想不一样，但至少结局是好的。”女孩微微阖上了眼睛。“你，终于走上这条路了。”

“当然了，你也不看看她是谁。”另一道声音自黑暗之中传出。

“在这里偷偷摸摸的，看多久了？”女孩睁开了眼睛，瞥向黑暗处。

“我看她，用你管？”那道声音轻佻道。

“呵，我记得某人之前还说过以后不会管她，让她自生自灭之类的话？”

“我现在确实是帮不了她了，你以为我想？”那道黑影白了女孩一眼，过后又道。

“放心好了，既然踏上这条路，这一次，她一定能成功的，毕竟........”

“她是我莉莉娅丝的女儿。”

第15章~碎卡

“还好意思说？把一个纯情少女的性子彻底带偏成一个腹黑偏执的微病娇，这是谁的功劳你心里头没点数？”女孩瞥了眼黑暗之中的那道身影。“你的‘死’，给她心性带来的影响太大了。”

“她已经开始迈出那一步了。”

“不经历这些，她如何能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凡种的弱小呢？”黑暗之中的身影叹了口气。“我做的过火了，可貌似没在你的语气里听到责怪的意思啊？”

“她要走的路还很长，现在是，今后也会是。”沉默了良久，女孩语重心长的说道。

黑暗之中的身影沉默了，明显她知道女孩话语中的含义。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成败就看这一回。”女孩的眸子中没有紧张也没有欣慰，有的只有满满的疲倦与劳累。“用尽了，白日飞升，或是坠入深渊，就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紧接着，女孩紧盯着水晶球。

“你的实力不止这些，用我给你的【礼物】，杀上王座吧。”

“这一路，必将尸山血海。”

一一一一一一一

“.......你在说什么疯言疯语？是雨太大，导致你的脑子进水了么。”鬼鲨瞪圆了眼睛，看着那一抹在暴雨中不起眼，仿佛要被暴雨吞没的银色。

狂暴的雨滴击打在白姬的面颊上，没经过任何修饰装点的银发湿漉漉的披散脑后，一道闪雷将整个天空映得惨白。

女孩在笑。

她坐在镰刀上，清雨顺着面颊轮廓，流淌过那微微掀起的弧度，表情略带一丝轻佻，似乎是对这些不请自来的异位面外来种，也似乎是对这个世界。

女孩身上环绕着一股很强烈的气质，那是一种绝对的自信。

鬼鲨静静地凝视着女孩，让它难以置信，挡在它面前的只是一个巴兰德凡种土著，它却有种汗毛倒立，不敢上前一步的感觉。

明明挡在他面前的只是大宇宙之中一个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土著罢了！........

鬼鲨瞳孔收束。“白姬小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不过是鬼鲨罢了，我又不是没杀过，这种外来种来多少我杀多少’是么？”

“这种想法很让人遗憾，看看吾辈的身后，数量过百的鬼鲨，以及数以千计的深海潜行者。”鬼鲨高举起四只硕大的手掌。

“而吾辈，则是整个鬼鲨军团的军团长，是罪主大人的亲卫，你所杀的那个鬼鲨，连军团成员都不算，只能算是个杂兵罢了。”

“凡种，如此的渺小，你真的觉得能凭借自己一己之力，战胜整个鬼鲨大军么？？”鬼鲨的咆哮传遍了天空，豪迈而震撼的重金属音下，城墙如同一块豆腐块般颤抖不已，笼罩城邦的紫金屏障龟裂出蛛网般的裂纹。

城中的人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耳朵，虚弱者被这声音波震得七窍出血，当场晕厥。

尼姆，雅娜等人紧张的看着屏障外的白姬。

“咱想去那个地方。”音波逐渐散去，白姬缓缓开口道。“正如你所说的，凡人的躯体很脆弱。”

说着，白姬抹去脸上残杂的血迹，看着染红的手掌。

神性种，仅仅是一声吼声就能让身为凡种的她气血紊乱，血管爆裂而亡。

只是，她是血族。

“但咱还是想去那个地方。”白姬抬起染血的小脸，咧出了一个标准的拉萨姆博式微笑。

“嗯嗯？........”鬼鲨眉头挤成了一团。

“听说过极致之黑么？你的主祭祀大人为咱介绍过这个地方。”

“极致之黑？？.......”鬼鲨军团长闻之色变，仿佛这个名称带着多么可怕的含义一样。“你这凡种在说些什么？你打算去那种地方？？”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找死。”鬼鲨不假思索，目光紧紧盯着白姬。“不，不是找死，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那种地方，聚集着一群来自不同高位面的生物，他们是怪物中的怪物。”鬼鲨厚重的嗓音带上了几丝畏惧。“连罪主大人都不一定能从那里生还，你？一个来自巴兰德的凡种，何等的渺小，甚至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