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睛才喷水。”白姬眼角抽搐了一下，她感觉自己要是再跟莉莉娜交流下去，一定会保持不住人设的。

拨云见月一般，紫黑色的天空消散了，头顶上的阴郁消失了，心中的雾霾却迟迟不散去。

为什么，泪水止不住了呢。

白姬抹去脸上的清泪，困惑的想道。

仿佛就像是闸门被打开，水流爆射出来，心中某种积压已久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得到了发泄口，悲怆一时间没有了塞头，无止尽的涌了出来。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呢？分明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可这股莫名的悲伤是怎么回事？.......

“白姬。”坐在一旁的莉莉娜乖巧的试问道。“你，怎么了，可以告诉莉莉娜吗。”

“咱只是感觉，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白姬瞥了莉莉娜一眼，神色滞然的喃喃道。“梦很真实，真实的咱能清楚地读懂她们的感情，她们的绝望，她们的哀伤......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就好像，那些事情咱曾经亲自经历过一样。”

“所以你，现在很痛苦吗？”莉莉娜问道。“你跟莉莉娜说过，痛苦就要有解脱，有发泄，所以，眼睛冒眼泪就是你发泄的方式吗？”

“这不叫痛苦，傻瓜。”两颊清泪，白姬挤出一个笑容，揉了揉莉莉娜的脑袋。“这叫悲伤。”

“悲伤.....”莉莉娜反复琢磨这个词汇，最后摇了摇脑袋。“悲伤，跟痛苦有什么联系吗？”

“当然有联系，痛苦不一定悲伤，但悲伤，一定夹带着痛苦。”白姬静静地阐述道。“当与重要之人阴阳两隔，经历生离死别，那便是悲伤抵达了极致。”

“阴阳两隔，生离死别......唔，不懂。”莉莉娜摇了摇脑袋。

“不懂么？”白姬笑了笑。“不懂也好，悲伤是一种很美的情绪，也正因为多愁善感，才显得凡种并非那么的一无是处吧。”

“但这种感情最好不要有，否则，真到了那一天，咱们两个都会难过的......”白姬静静地看着莉莉娜道。

“难过......？”

“好了，不说这个话题了。”白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嗯，脑袋果然比之前重多了。

她打开了面板，吞噬等级一栏之后赫然写着大大的四十五。

每十等级是一个大关，她吸收整支队伍的吞噬能量之后，她连续突破了两个大关，神性化的程度估计.....

“你看着咱，现在是什么样？”白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两侧，叹了口气。

不需要莉莉娜告知自己了，自己大概已经知道了。

恶魔的角已经延伸到原先的两倍有余了，这也意味着自己神性化的深入，还有，自己耳朵上得异变貌似也越来越深了。

“白姬.....”莉莉娜好奇的看着白姬。“你变了。”

“啊啊，咱知道咱变了，角又变长了是么，咱知道的....”

“不是。”莉莉娜否决继续说道。“你的眼睛，变色了。”

“啊？？”白姬一愣，下意识捂住了眼睛。“变色了？？难道不是猩红色么？”

“左眼，颜色变淡了。”莉莉娜认真地道。

“颜色变淡了？”白姬捂住自己的左眼。“除此之外，咱还有其他变化么。”

莉莉娜上下打量，敲了敲白姬的额头，揉了揉白姬的脸，随即摇了摇头。“好像，没了。”

“从外貌上来看，认得出咱还是咱吗？”

“嗯.....莉莉娜能。”

白姬松了口气，紧接着紧张了起来。

变化越来越大了，这就是所说的神性化带来的身体剧变么，那今后的自己将会变成什么样呢？

面对未知，谁都会抱有恐惧，白姬也不例外。

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抱有悲伤的情绪，那么，凡性或多或少还有些许残留，这算是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所以说，现在的自己变成什么样了？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是不是有一天自己会变成自己口中的恶魔？

“莉莉娜，你还记得之前咱跟你说的话么。”

“唔？哪句话。”

“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咱变得陌生了，别犹豫。”白姬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想到自己的脑袋上长了一对怎么看都很怪异的犄角，心中便有些惆怅。

然而现在的她没时间惆怅这些，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无论发生了什么接受的事情她都只能当做没有发生揭过。

“走了，莉莉娜，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咱们留着的了。”说着，白姬丢给了一条断裂的肢块。

“咱给你留着的，这两块应该能让你的吞噬等级提升到近三十左右。”

莉莉娜捧着白姬扔给自己的肢块干瞪眼，凑近嗅了嗅，一口咬下去，面色瞬间变得难看，将之吐了出来。

“别浪费。”白姬微微蹙眉。“这可是珍贵的提升等级的机会，你也快点将自己的等级提升上去，不然打起来你只能扯咱的后腿，明白吗？？”

“我，不需要吃这些东西的。”莉莉娜歪着脑袋道。

“哦，对了。”听莉莉娜这么一说，白姬想起来了，对方貌似跟她提过，她提升吞噬等级不需要通过吞噬。

白姬不止一次怀疑这个丫头究竟是不是吞噬者。

回想起之前莉莉娜爆种的模样，白姬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羽毛碎片，琢磨着莉莉娜跟这些碎片是否有什么关联。

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将物品栏中放置的另外两枚碎片取了出来，三枚碎片放在一起，仔细端详。

陡然之间，碎片们表层泛起了金灿灿的光芒，宛若熠熠生辉的金石般，悬浮于空，不断旋转，最后拼凑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