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品食血液之后,魔卵迅速增殖生长,从醉汉的体内,将它撑爆。
血红如同淋雨般飞溅四射,溅到了不远处,面无表情的服务生脸上。
“啧,怎么就这点人啊,小哥,你这家酒馆似乎不太受欢迎哦。”斗篷人摘下了覆面斗篷,露出了纯净无暇的银发,以及头顶弯曲的似龙类犄角。
“本店为客户提供了包房,比起喧哗的大厅,出手阔绰的姥爷更喜欢在楼上自家的包房里面自己饮酒。”服务生平淡的擦去脸上的血痕。
“收到,多谢提醒哟。”白姬礼貌的提着裙摆向服务生道了声谢谢。“明智的选择。”
“还请小心行事,并非所有吞噬者都是被酒毒侵蚀掏空的烂肉。”在白姬转身上楼的时候,酒保淡然提醒道。
白姬止住了脚步,意味深长的看着酒保。“小哥,难道不怕咱心情一个不好,连你也杀了么。”
“也许吧,单我不认为破解中央之城立场密码的人物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酒保收拾起地上散落的碎片,看也不看白姬。
“呵。”白姬不再理会酒保,脚一踢,镰刀一甩扛到了肩上。
时间过去了半晌,大约是在酒保整理好一地的碎片时,白姬下楼了,她扛着浸满鲜血的镰刀。
显然,沉醉于这栋酒馆里头的所有吞噬者,都被她一一清算了。
“我没猜错的话,您接下来要去魔王城对么。”酒保开口道。
“是又如何。”浑身是血的白姬笑眯眯的看着酒保。
“别误会,我没有半分要阻止您的意思,更没有打算站在制高点上对您指指点点,只是想给您一个忠告。”
“要么别去,去了,千万别输。”酒保意味深长的道。
“输了又如何?死亡而已,上面那些被咱吊着放血的家伙没被毒酒腐蚀前哪个不是刀剑上舔血的亡命徒?”
“不。”酒保用没带有一丝感情的微笑看着白姬。“不是死了那么简单,会生不如死,永远牵系于这个世界,无法摆脱。”
“你的所见所闻不是一个小酒保就拥有的呢。”
“您很快就会知道了。”酒保收回了目光。“想破坏中央之城运作中枢的人不止您一个,还是那句话,千万别输,否则……”
“您就会跟我一样,被永远困在这里,失去姓名以外的一切,当酒保。”
酒保这句话透露出了庞大的信息,白姬微微蹙眉,随即缓声道。“这之后,中央之城就要覆灭了,你们这些土著会如何呢?”
“谁知道呢,躺进棺材里等待下一次苏醒,亦或是,伴随着魔王城与中央之城一并烟消云散,这取决于接下来您是否成功。”酒保满不在乎的道,似乎对他而言,烟消云散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情。
“另外,纠正您一点,小姐,极致之黑没有土著,吞噬者们称呼我们为土著,而当他们失败了,他们也会成为土著。”酒保用着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语气说道。“永远被困在这里。”
“那你不是完全没必要跟咱说这么多不是么。”白姬好奇的打量着酒保。“毕竟咱要是成功了,你还有你们的存在都会被抹去不是么。”
“抹去,总比忘记自己是谁好。”
深深地看了眼继续忙起工作的酒保,白姬丢下一句多谢提醒之后,踹门而出。
“奇了怪了,明明刚才还大晚上的,怎么一下子天就白了?”瘫倒在路边上的醉汉们皆感到很奇怪,心里头琢磨着是不是睡觉睡得太过于迷糊,以至于什么时候天亮了都没感觉到。
“可是,为什么睡了一觉之后,还是这么困呢……?”
“困啊,没关系哦,马上就让你们全都长眠。”
没来得及思索这句话是谁说出来的,流浪汉的脸便被同伴的血染红了。
看着如同喷泉般涌出的体液,以及那颗飞扬空中的“皮球”,流浪汉们逐渐瞪大了眼睛。
死亡的威胁唤醒了他们微弱的意识与腐烂的神经,瞠目结舌的看着那把拖拽血线,向他们的脑袋飞舞的巨镰。
“咔嚓!”流浪汉们甚至连下意识的反抗都做不到就被斩杀当场,几名侥幸逃过的也没有任何招架的欲望,逮住机会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掉头就跑抱头鼠窜。
“嘭嘭嘭!”一连串的枪炮激发出火药的声音,还没逃窜出几步的流浪汉应声倒地,脸上停留着上一刻的恐慌。
【亵渎者的手牌:苍白双煞】
确保没溜掉任何一个人之后,枪口尚冒有浓烟的左轮重新化为卡片状。
【亵渎者的手牌:生命感应】
瞬间,一副城镇的俯视图出现在白姬的脑海中,被红色描边出来的人影暴露无遗,他们有的慌乱逃窜,有的不知所措,有的恢复了杀戮本性,再次为追求**肆意妄为的屠杀攻击周围的吞噬者。
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
白姬睁开异色的双眸,展开双翼,飞至中央之城最高处的尖塔上,凝望那一道道狼狈逃窜的身影。
【亵渎者的手牌:缝合魔物】
祭出的卡片飘落地面,化为一滩猩红的液体,一只仿佛由出自不同人肢体拼凑而成的怪物从中爬出。
被它的阴影笼罩,无论是慌乱逃窜的,还是迷茫无措的,都陷入了【凝固】状态,仿佛化作了一尊尊石雕。
【亵渎者的手牌:雷霆天马】
卡片瞬间化形为生有双翼的天马形状,驰骋天空,独角上闪烁着雷霆火花。
一次性发动了三张卡片,已经是超负荷运作了。
白姬的吞噬等级突破四十之后,卡片使用限制便解除了部分,比如一次性最大释放卡片的数量。
而发动的这些能力,曾经都不属于她。
“轰隆隆!”轰鸣的雷鸣划破天空,似乎要亲自将这座本不该属于极致之黑的城市连根拔起。
无情的落雷在天马的呼唤与咆哮下降临,为那些挣扎呻~吟的灵魂送上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