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雅娜，所有人都没想明白为什么鸟祭祀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按理来说就算逃过一劫，在他主子已死的情况下难道不该洁身自好好好地找个地方躲起来苟且偷生么。

“死亡？这种东西不过是个形式罢了，雅娜殿下如果想看在下死的话，那在下现场表演几个也不是不可以哦。”鸟祭祀嬉皮笑脸的走到了被关押的暮星旁，后者不断的朝着他嘶吼，怒斥。

“得了得了，别再说那些陈词滥调了，你不烦在下都烦了哦。”鸟祭祀不耐烦地道。“真以为自己是九神之一么？呵，别闹了，你不过是个‘人格’罢了，被我们混沌教会做出来的棋子罢了。”

“你的记忆，包括你的设定，全都是我们赋予的，你不过是一件替我收集吞噬能源的工具，我想让你什么时候自爆，你就得什么时候自爆。”

笼内的灵魂陡然一滞，随即反应更激烈了。

“怎么，不信？”似乎是到了鸟面人最喜欢的余兴环节，只见他打了个响指，笼子陡然消失。

“那你逃跑试试看啊，看看你能不能违反我的命令。”鸟面人玩味的说道。

第42章~记忆的真相

就像是三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般，整个人都被世界所否定一样，短暂的惊愣之后，暮星的挣扎更加猛烈了。

她是陨落于凡间的唯一真神，自几百年前起便盘踞一角傲视世界，谋划重返神国的机会，几百年以来思想根深蒂固，如今却被人直接否定了一直以来的立身之本，否定了身份，甚至连她自己这个人都是虚假的，任何人都没办法接受。

“不信？那你逃跑试试看啊，看看你能不能违抗我的命令。”鸟面人很是恶趣味的看着暮星，话音落下，束缚她的笼子消失了。

暮星立马就朝着反方向跑去，没跑出两步就像是撞到了什么无形无质的能量网上，灵魂遭到灼烧而发出如同厉鬼般的嚎叫。

“现在懂了么，我是你的制造者兼设计者，你整个灵魂都是我塑造出来的，敢违抗我的命令？”鸟面人在灼烧成一团的灵魂跟前蹲下，玩味的看着她，就像是人类在看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家畜。

“胡说，胡说八道！”暮星的面容变得狰狞。“我是九神之一，精灵祖神暮星！怎么可能会被你这个凡人创造出来？！”

“哈哈哈，这只是我给你加的设定罢了，扔给你个原神明的身份，让你替我回收吞噬能源，送死你去，而我呢，只需要蹲在后面看戏，在适合时宜的时候出来回收能源就行了。”

“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是神的话，为什么黔驴技穷到了今天这种走投无路的时候？”

“凡人，你给我闭嘴！”怒容满面的暮星起了杀念，然而还没抬起手，她便开始灼烧了起来，又一阵哀嚎中趴在地上，像是一只蠕动的蛆虫。

“没有我的允许，你敢动怒？”鸟面人声音冷了下来。“我才是你的‘神明’啊，假冒的伪劣产品小姐。”

“凡人，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暮星咬牙切齿。

“啧，看来我给你的绝望还不够多。”鸟面人呵呵一笑，手指戳了一下暮星的脑袋。

陡然之间，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记忆回溯，画面中，她自一个冰冷的祭坛上茫然的走了下来，一名带着鸟面具的人出现在她面前，抬起手掌。

‘今日起，汝即为陨落凡间的神明，需不计后果收集神血与吞噬能源，凭此得以重返天国。’

“凡人！你给我灌输了什么？！快把这些虚假的东西从我脑海里拿出去！”

“恰恰相反哦，你所坚信的那些记忆才是我给你灌输的虚假记忆，而这段被封印的记忆反而才是真实的。”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

“既然如此，请你回忆一下，既然你是从天国而来，那么天国这个地方长什么样，又如何回去，你还记得么？”

“........”

“仔细一想，你没有任何相关记忆对么，当然不会有了，因为那种地方根本不存在啊蠢货！”鸟面人抓住了暮星的脑袋，他的腹部裂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如同怪物的嘴一般牵扯出无数条肉芽，将暮星吸了进去。

“唔啊啊！......”暮星的灵魂在嘶吼战栗，她想调动神性进行排斥，然而正如鸟面人所说的那样，她没办法违背对方的意愿。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九神，与其说是九个神，倒不如说是九个吞噬者罢了。”鸟面人一边欣赏着暮星最后的挣扎，一边咧嘴笑道。

“他们参与了神路竞选，来自不同的位面，却因无法奈何对方而只能选择在巴兰德扎根，形成了今天的各个种族。”

鸟面人的说辞不仅震撼了暮星，同样也震撼了在场的众人。

九神是巴兰德生物的普遍信仰，如今却被告知传说中的九神根本不是神明，这让他们根本没办法接受。

“没错，你们所信仰的神明是可以被杀死的，甚至现在，他们可能早就已经老死很久了，只留有一缕意识存在于巴兰德。”彻底吞噬了暮星，鸟面人摊了摊手道。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无需跟这个异教徒理论，抹杀便是。”

“一派胡言？你们脑子里面根深蒂固的东西才是谎言哦，毕竟我可是亲眼所见，亲眼啊。”鸟面人指了指自己的面具道。

“亲眼所见？......难道你？”

“本来事情能在第二纪元就得到解决的，就过硬生生拖后了两个纪元，何必呢。”

“第二纪元？......原来如此，并不是巴兰德吸引了外来种，而是你引来了外来种。”白姬意味深长的看着鸟面人。

“混沌教会的‘邪神召唤’也是你的手笔是么。”

“嘛，这里是巴兰德，也就是神之路最后的竞争之地，前来竞技的吞噬种自然是越多越好........毕竟吞噬能源的数量是定额的，没到那个阈值，谁也别想成为神明。”

“所以你就把罪主引进来，充当‘可能损失的那部分吞噬能源’？”高登微微蹙眉。“敢把外来种放进来充当筹码，你可真厉害。”

“如果你的如意算盘没打好，暮星死在半路上了，你又该指望谁？”

“当然是指望你啊，女王陛下。”鸟面人笑而不语的望着白姬。

“？？什么意思？”

“事关重大的百年之计，我怎么可能只释放一只试验品呢？多投放一个试验品，成功率就会增大一些，这些试验品中的哪一个赢得了最后的胜利，我不就跟着赢了么？”

陡然之间，所有人都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白姬，甚至连白姬自己都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女王陛下，你是否察觉过自己小时候的记忆曾有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