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要动手的时候,却发现匕首被什么东西卡着,就是划不下去,血却溅了出来。
不是他的,而是异教徒们的。
他抬起双目,看到了的是那袭飞扬的白金发。
飒爽美丽的骑士姬一手止住了他下刺的手,一手持剑,横扫胆敢进犯王座的异教徒。
她只用了一剑,十余名邪教徒血溅当场,就仿佛一道剑锋划过,只剩下倒在血泊中肢体不全的残骸。
“这这这??........”祭祀吓得脸色发白,嘴里叨叨念。“帝国的鹰犬,怎么还有残余?......”
“未经允许,持铁近皇帝十米以内的僭越者,斩立决,未经批准,行至王座之上僭越者,斩立决。”金发随风舞动,骑士姬的俏脸布满了霜寒。“你们的罪状,够死两次了。”
“白,茗?.......”望着千钧一发之际,挡在自己面前的靓丽身影,奥斯汀愣住了。
他本以为,之前受他不分青红皂白训斥的骑士姬在这种时候应该早随波逐流跑路了,却不想.........
“抱歉,属下救驾来迟,还请陛下降罚。”望着奥斯汀怀中中箭身亡的女仆长,白茗微阖双眸,染血的剑拄地,一手抚胸,单膝跪在奥斯汀跟前,碎风拂起了她的长发,就如同向君王宣誓的骑士。
“白茗.......”看着面前忠贞不渝的骑士姬,奥斯汀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在他手握重权,万人之上的时候,这名骑士姬没有向其他人一样阿谀奉承,甚至还时常直言惹得他恼怒。
然而,在他失势落魄手无寸权的时候,那些对他献媚巧言的臣民全部背弃了他,只有这名不苟言笑,一板一眼,屡次受他责罚的骑士姬愿意为他上前一步,毫不动摇的挡在了他的跟前,誓言为他而战。
《名为白茗的少女15》
奥斯汀的童年是一片灰暗的。作为皇帝的次子,他从小就不受人所重视,尽管地位显赫,却没有什么朋友,可以说朋友这种东西对他而言是奢侈的。
而后,他的父亲与兄长先后被祖神教刺杀,还未成年的他必须接替自己那位无能叔父的班底,成为皇帝。
无论谁都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当这个皇帝就把他推上了皇位。
他之所以认同自己的皇帝身份,只是因为不想辱没了父亲的家族,以及先祖留下的基业罢了。
当皇帝的这段时间无疑是他最为灰暗的时候,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因为他的身份而不敢接近他,只得对他以礼相待。
那是他最孤独的时刻,只有他的乳母仍以曾经的方式真心对待他,其余人皆形同陌路。
在他对一切都感到无趣与单调的时候,那名金发的少女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而如今,她不计前嫌,又一次如此闪亮的站在了他的面前,这一剑,仿佛斩断了他绝望的锁链。
“陛下,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白茗持剑挡在奥斯汀跟前。
“.......白茗,你,为什么还在皇城内?”奥斯汀神色复杂的看着金发的骑士姬。
“陛下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我不在帝都,还能去哪?”
“呵呵,哈哈哈........”奥斯汀低头,悲笑不已。“白茗,如你所见,今天的我狼狈至极。”
“........”
“你是对的,你一直都是对的,我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没错......现在,你都看到了,所有廷臣都弃我而去了,无论是平日里如何卖力奉承我的,如今走的时候毫不犹豫,这宫廷只剩我一人.........现在,我无钱无权,也不再是皇帝了,你可以尽情的嘲笑我了。”
“.........”白茗闻言,缓缓放下了剑,走到了奥斯汀跟前。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用着看可怜人的目光打量着我,呵呵,我知道的,你现在总算可以站在高处嘲弄我了,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怜悯我的机会,对么??”奥斯汀蓦的抬起了头。
然而,让他愣滞不已的是,他没有在白茗的眼中看到任何的怜悯与同情,有的只是坦然,以及淡淡的钦佩。
“你,为什么?......”奥斯汀的喉咙仿佛堵着一块铅块,让他说不出话来。
“了不起,陛下。”白茗轻抚酥~胸。“我为您感到骄傲。”
“古兰的荣耀,哪怕群臣都弃之不顾,您也坚定不移的走到了最后一刻,有您这样的皇帝,我感到很荣幸。”
“我........”奥斯汀闻言,久久不能言语。
平生头一回,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对他如此真挚的赞扬。
作为皇帝,他听过太多太多虚情假意的称颂,千言万语也抵不过这一句真心的钦佩。
一时间,奥斯汀的鼻子酸了。
从小到大,没有人真心地如此欣赏过他,欣赏过他的任何秉性,在这名骑士姬真挚的说出这番话之前,他从未体会过,原来被人认同是如此让人暖心的事情。
“唔,呜呜........”奥斯汀有些忍不住溢出了泪了,这名看上去跟个漂亮女孩子的皇帝实际上也只是刚刚成年,比白茗都还要小。
“无需自责,您已经做到了很多人做不到的。”看着如此可爱,平日却强作坚强的孩子终于忍不住泪水,白茗心中的母性被唤起,将奥斯汀拥入了自己的怀中,柔声道。
“唔..........”这份各种意义上都温暖巨大,让人留恋的人心与关怀让奥斯汀险些沉沦了进去。
嗅到那股独属于白茗的处子体香,奥斯汀感觉自己的脸蛋与身体急速升温,险些把持不住。
他赶忙从白茗的怀中挣脱,抹去眼角的泪水,将羞红的脸蛋挪开,不敢去看白茗的脸。
“接下来,交给我就好。”白茗起身持剑,走下王座,她只有一个人一把剑,气势却宛若千军万马,邪教徒们人多势众,却不敢直视这名少女的双目。
“帝国的鹰犬哦,如此的愚昧!没见着你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吗?!”祭祀见状暴怒道。“若不束手就擒,等待你们的将会是血溅当场!”
“你们,快跟我上去把这个女人给我擒住!”
邪教徒们不得已,硬着头皮冲了上去,迎上了骑士的剑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