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种人就是黑暗一直所期待的光明吗?

她现在终于了解自己的委托人为什么主动来找她了……因为啊，她们也是【同类】啊……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莉夏顿了顿，正色回答了他的问题。

窗外照射的月光下，莉夏柔和的面容却带着几分凛然的威势，眉宇间闪烁着不容分说的觉悟:“答应的委托，可不能半途而废。”

凌言见状，苦笑了一下:“想比起你的身份，你真是太善良啊。”

——不，不对!主动希望帮我的你才是善良的!

我只是良心难安。

莉夏在心里否定着他的说辞。

“那么，我明白了。就当没有说过吧，这话。”凌言无奈的叹了口气。

“嗯……”两个人再次沉默了。

“我呢……”不知道为什么，莉夏开口了……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主动开口。

又为什么会说这种事情。

“我呢，从小就开始接受刺客的训练了。”

“嗯。”

“说老实话，我并不觉得那有多辛苦，当然啦，也不会觉着开心就是了。怎么说呢，就好像例行公事？就是这种感觉吧，哈哈。”

“嗯。”凌言坐在她身边，安静的听她说，时不时回应一下，表示自己确实在听。

“这些年，虽然不能说银的工作有多开心吧，但是忽然让我舍弃它，还有些不舍呢……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再说什么啦。”说到后面，莉夏自己也乱起来了，歉意的一笑，对凌言可爱的一吐舌头，紫色的头发和清幽的月光一同点缀着这个俏皮的笑容，美不胜收。

“很正常。”面对这种才是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女性行为，凌言笑了笑:“你有没有办法融入一只鸟的生活和生命当中？你有没有办法和一条鱼进行深入的谈心和交流？当然不可能，因为，你和它们的生命形态都完全不同，怎么可能办得到这样的事？”

“更何况，为了变强而守某些东西的时刻，人类、普通人的身份说不定只是个累赘呢?”

对于莉夏这种心态，凌言还是很理解的——就好像当他成为了无限空间的一员之后，即使嘴上说着想回去，想重新变成那个活着浪费资源的死宅……

但是自从他加入了无限空间的那一天起，他就在人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区别或许并不大，但是照这样进化下去的话……终有一日，他可能会发现，除了无限空间之外，他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吧?

“罗伊德君……?”听到了凌言的话，莉夏最终还是把那个问题问了出来:“那副样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嗯。”凌言没有解释的点了点头，只是笑着说了一句:“我已经习惯。”

毕竟他可不希望莉夏知道那些事情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