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大概是因为斩不断对于世俗的眷恋吧？”面对凌言的问题，张道陵思考了一会说道：“不愿意看到父母亲人痛苦、不愿意看到百姓们受苦，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吧。”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反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

“这样啊。”凌言再次问道：“你没有任何的后悔吗？”

听到这个问题，张道陵笑了，反问道：“小伙子，你知道修仙是为了什么吗？”

“狂拽酷霸叼炸天？”

啪——

这一刻，巫女都忍不住跳出来，用着最鄙夷的眼神看着他，给了他脑袋一巴掌：“你灵剑山看多了！？连这个答案都蹦出来了？”

“但是玄幻小说不都是这套路啊，况且人家灵剑山黑的也没错啊。”凌言揉了揉脑袋被打的地方。

“作为天生法力爆表的存在，咱意外的赞同这句话。”某九尾认真的点了点头。

“哈哈，或许也没错吧。”然而张道陵则是愣了一下子，然后露出来一副大概听懂了凌言的回答的样子，没有丝毫生气的说道：“毕竟刚刚接触这些的时候，我也经常幻想自己若是成了仙人之后到底有厉害，有了仙术什么的，是不是就让大家都不饿肚子，让天下风调雨顺，所有人都可以幸福的活着……”说到这，原本仅仅只是灵魂的他居然露出来了追忆的表情：“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让人羡慕啊。”

“狂妄的好像可以将这个世界彻底改变一样。”

说实在的，自己小的时候不就是因为那些故事里的仙人们个个可以呼风唤雨，可以帮助任何人而一直思考着自己若是仙人该怎么地，自己该怎么去成为仙人？

所以哪怕是同龄人都在玩耍的时刻，也会去读通《道德经》之类的书籍，对于天文地理、河洛谶纬那么感兴趣，只不过后来随着长大了，知道了所谓的【黑暗】与【成熟】之后，才选择于是放弃所谓的仕途，选择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吧？

知道后来真的学成了所谓的【天赐法术】之后，自己那种兴奋的感觉，那种立下誓言要拯救天下百姓、要杀尽一切妖邪的誓言的彭拜！

现在想想，也都是羡慕的紧啊！

“修仙到底是什么？我并不知道别人的答案是什么。”像是从回忆中退出来了一样，张道陵看着凌言，那种仿佛跟曾经的自己一样相似的明净眼神开心的笑着：“我只知道，我修仙就是为了帮助所有人，这便是我一直所坚持的目标。”

“可惜的是，真正成为了仙人之后，一切都并不是跟我所相信的那样美好，甚至于可以而说是残酷。”叹了口气，他继续说着，语气却意外的平静：“就好像南华和于吉他们一样，一旦成为了仙人，那么便只是以着旁观者的身份来观看这一切。”

“呵呵，这便是所谓的【无为】吗？看着一切的变化、看到不想看到的东西出现，而无法出手，这真的就是所谓的【正确】？”

“不，这不是所谓的【正确】，这跟我的目标，跟我的执念不同！”

“所谓斩断与世俗的联系？就算成为了仙人，我们也依旧是人！我们也依旧有着感情！会爱！会恨！会愤怒！会痛苦！”

“看着那些无辜的百姓们惨死而不能出手的感觉是什么！？看着那世间化作人间炼狱而不能出手的感觉是什么！？”

“这就是所谓的仙人吗！？这就是所谓的正确吗！？”

“不！这不是我所要的正确！我一直渴望的目标并不是这个！”

“然而我不愿意这样，却无法反抗那天的力量，所以便只有以着自杀的方式留下来了这座陵墓，将道统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