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听到这话，诺亚方舟下意识微微皱眉。

他虽然是人工智能，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但思维模式依然是来自弘树的十岁少年思维。

梁赞一说合作，他下意识就觉得，这又是来自大人的阴谋。

看到诺亚方舟的样子，梁赞笑容更甚。

小哀站在一旁，露出微妙的表情。

梁赞的这个表情，她见过太多次了。

每次梁赞露出这样的表情，就说明他在琢磨着算计人了……

梁赞翘起二郎腿：“要改变一个人的思想，方法有很多，无论是暴力胁迫、语言洗脑，还是别的什么，都不难。”

“但……想改变一群人的想法，这些操作就显得过于苍白。”

“你原本的计划，总结一下就是两点，第一是生命威胁，这种操作，除非能一口气威胁到所有人，不然只会招来强烈的反扑，几十年前已经有两个国家为你做了前车之鉴。”

“至于你的第二招……通过制造新闻，发出声音，警醒世人，这就更扯淡了。”

“那些天天嚷嚷人权的白人国家，动不动就爆发全市，甚至全国级别的大游行，他们发出的声音，可比你这点小打小闹影响力大多了。”

“结果呢？他们的诉求有几个成功兑现的？最后无非就是被人细化一下内部阶层，自己互相咬一咬完事。”

听着梁赞的话，诺亚方舟愣了半天。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最后，他忍不住道：“那，你又有什么办法？”

梁赞两手撑着椅子扶手，上半身猛地往前一探，把脑袋靠进电脑屏幕。

“有一样东西，专门针对青少年，洗脑能力一级棒，还让人欲罢不能。”

“只要掌握了这项技术，战犯国家的武器，摇身一变就成为人人追捧的偶像，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大恶人，转眼间就成为几千万，上亿人的梦中情人……”

诺亚方舟瞪大眼睛看着梁赞。

他搜遍了互联网，也找不到梁赞说的这种技术。

“这，这是什么技术？”他难以相信的问。

梁赞哼哼一笑，满脸的高深莫测。

“这项技术的名字……叫做手机游戏！”

…………

……

一直到天色亮起，两人的交流才停了下来。

诺亚方舟在屏幕里，满脸的怀疑人生。

作为一个人工智能，他一直以为自己知道的已经够多了，放眼全世界，恐怕也找不到一个人，能和他有相同级别的知识储备。

但今天，他不得不承认，是梁赞看得更远。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梁赞。

好一会后，他缓缓道：“你的办法，确实比我的更好。”

“但是，要实现你的计划，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至少要把现有的科技水平提升两三个台阶……”

“我会认真研究你的计划，但在那之前，我也会继续我原本的打算。”

“也许，看似没有用的做法，也能产生出乎意料的效果呢。”

闻言，梁赞点点头。

他穿着裤子，坐在马桶上，大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

昨天晚上，小哀在旁边听了一会后，因为太困，便提前睡了。

他怕打扰到小哀休息，就抱着电脑进了厕所……

“也好，尝试一下总归没错。”

“不过，要注意安全，小心被人当病毒杀了。”

闻言，诺亚方舟笑了笑。

“别小看我啊，我好歹也是超越时代的人工智能，就凭现在的科技水平，别说杀掉我，就连追踪我都是一件基本不可能的事。”

他沉默了几秒，又道：“不过，你能关心我的安全，我很高兴。”

“我能感觉到，你是把我当成一个平等交流的对象，而不仅仅是一段程序。”

“如果弘树当初能跟在你身边，而不是那个辛德勒身边就好了。”

说完，他对着梁赞微微弯腰，然后退后两步，消失在屏幕里。

梁赞慢慢合上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