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哀欲哭无泪的注视中，贝尔摩德缓缓收回目光。

将来，在一起生活的时间还长，不差这一时半会……

一边安慰自己，她一边看向梁赞。

“雪莉的事先不提，麦斯卡尔，咱们俩的账，先好好算算吧~”

她嘴角扬起，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

“这么多大事，我一点消息都没听到，我现在可是越来越好奇，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了呢……”

梁赞咽了口唾沫，慢慢退回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贝尔摩德转头看向小哀。

“雪莉，你怎么看呢？”

提到这个话题，小哀也忍不住抿起嘴。

眼前这家伙，瞒着自己的事，恐怕比瞒着贝尔摩德的还要多！

她慢慢从白大褂里，拿出一支针剂。

“我这里，有专门用来审讯的药。”

贝尔摩德露出笑容。

梁赞流下泪水。

一直到晚上，他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美术馆基地。

走进基地，他本想直接去训练场那边待会，却听到一阵钢琴声音，从走廊另一头传过来。

顺着钢琴声，他慢慢走过去。

在一个房间门口，他停下脚步。

房间里，成实坐在钢琴前，闭着双眼，微笑着静静弹奏。

琴键间流出的，正是那首《月光》。

第三八六章 资本的世界就是这么丑陋

成实弹奏的，是《月光》的第一乐章。

曲调悠长，空旷，而又平静。

光是听着琴声，恐怕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坐在钢琴前，带着安静笑容弹奏的，竟然是一名手上沾满了鲜血的职业杀手……

几分钟后，成实敲下最后一个音符，手指缓缓离开琴键。

梁赞抬起手，轻轻拍了几下。

听到梁赞的掌声，成实微微一愣，转头看过来。

他慢慢站起身，看向梁赞。

“梁赞君，你来了。”

梁赞放下手，露出有些感慨的表情。

“同样是一首月光，不同的人弹奏出来，给人的感觉也完全不一样。”

“一般人弹奏第一乐章，多少都会有一种……比较痛苦，无奈的感觉。”

“但，你的月光，听起来却让我有种放松，解脱的感觉。”

“我猜猜，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成实眨眨眼，露出有点意外的表情。

“梁赞君……难道也有音乐方面的天赋么？”

梁赞一拍手：“这你可问对人了，我的音乐天赋，那是相当厉害，当年我上学的时候，老师都说我不当音乐家可惜了！”

成实忍不住露出笑容。

见成实一副不信的样子，梁赞哼哼一声：“看来我今天还非得给你露一手了。”

一边说着，他走到钢琴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就好像走进饭店，坐在餐桌前面等着开饭的食客。

看着梁赞的动作，成实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作为钢琴家的儿子，他对钢琴再熟悉不过了。

梁赞的姿态，动作习惯，一看就知道是个外行。

但，就在梁赞把手放在琴键上的瞬间，成实眼中的笑意突然消失。

他发现，梁赞身上的气质，似乎发生了变化。

在成实的注视中，梁赞挺了挺胸，人模人样的咳嗽一声。

然后，双手在琴键上，飞快动作起来。

他弹奏的，正是《月光》的第三乐章。